待几位将军退出院子,萧月卿和崔阑才踱步过去看板车上推来的东西。
就见众多用具器物堆在一处,什么泥炉茶壶、炭盆薰笼、六面折页屏风、精致黄铜手炉,甚至还有几盆不知名的花草盆栽。
对于这些五大三粗的军中汉子而言,也确实是有心了。
崔阑道,“他们都想讨好殿下。”
萧月卿才不理会他的酸言酸语,“如今你已经要当爹了,竟还是半点儿长进也无。”
“殿下眼里,只看我一人便好。”
那头萧月卿顾自进了里间,不理会这个一贯爱拈酸吃醋的男人。
崔阑自是忙忙碌碌,带着人把东西卸下来,安排布置一番。
待两人沐浴更衣完毕,也该到了晚间去正院赴宴的时候。在穿衣裳时,又有了分歧。
“肃州晚间风凉,外头更是冷得很,殿下还是把大氅穿上吧。”崔阑劝。
“去见舅舅,穿的像个球一样,不好看,再说都穿了夹袄了。”萧月卿不满。
“孕期若是染了风寒,不能用药,得靠苦熬着痊愈,殿下不可任性。”崔阑好说歹说,把大氅给人穿上。
两人出门往正院去,路上被冷风一吹,萧月卿的那点不高兴就全都散了,反而依偎着崔阑走,想着他能替自己挡风。
崔阑也不说话,伸手揽过人腰身慢慢往前走。
进了正院正堂,二人与谢自清见礼。
谢自清冲萧月卿露出个笑,“过来坐舅舅旁边。”
至于崔阑,“当日大婚,幸而是我不在京中,否则拦门这一关,你小子轻易过不得!”手指还隔空虚点了点。
“舅舅说的是。”崔阑站起来低眉顺眼抱拳,面儿上一点不出错。
“坐吧。”再计较下去,倒是自己失了长辈风度,谢自清干巴巴道。
萧月卿道,“原本想叫舅舅证婚,没想到最后倒成了昭儿。不过也是没法子的事,所有的事都赶到一块儿了,要护送瓦剌使团回瓦剌,又有边境城池交割、开设互市、建立北地学院等事,这桩桩件件,交由旁人来做,都不放心,唯有舅舅。”
这话听得谢自清十分受用舒坦,连带着对崔阑的态度也好上不少。又问自己外甥女,过得可好云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