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下对普安耳语道:“要不要告诉老种将军?”普安道:“师伯、师父,要不要告诉种师道老将军?”说话间看向张明远、费无极。
张明远眼里带泪道:“还是过几日再说好了。”
费无极点点头,泪流满面,道:“瞒着也不是办法。迟早要知道,长痛不如短痛!”
子午道:“可人死不能复生,又当如何。”武连仰天长叹:“没想到女真人如此歹毒,惨绝人寰。”
余下骂道:“女真人真是丧尽天良,天理难容。”普安义愤填膺,伸手一指,骂道:“要不要杀回太原府,报仇雪恨。”
张明远摇摇头,苦笑一声,劝道:“你们死里逃生,大难不死,还想去送死不成?完颜宗翰诡计多端,不可小觑。”
费无极哭笑不得,叹道:“本想着你们聪明过人,护卫老将军左右,不会有所闪失,没曾料想,还是一败涂地,你们说,女真人如何厉害了?”
张明远黯然神伤,劝道:“无极,这可不能怪他们,有些东京小报消息早已沸沸扬扬传开,昨晚怕你担惊受怕,就没告诉你,听说,姚古与张灏的援军裹足不前,种师中军奋力厮杀,可寡不敌众,又饥又渴,将士没犒赏,士气低落,故而一败涂地。四个小子这般模样,想必也是竭尽全力了。”
费无极看向四人,问道:“你们如何逃脱了,老将军和种溪如何死了,快说!你们临行之际,可是信誓旦旦,眼下如此,你们难辞其咎。”说话间,泪流满面。
子午四人齐声道:“我们知罪,我们羞愧难当。”随即跪拜于地,泣不成声。
张明远含泪哽咽道:“眼下,说这些有什么用?不怪你们,只怪贼人诡计多端,你们也是死里逃生,你们尽力了。”
子午苦笑道:“此番在榆次杀熊林遭遇完颜宗翰埋伏,其中定有玄机,我们却说不出来,绞尽脑汁也不知道,金人如何得知我军一举一动,岂有此理?”
普安叹道:“不错,完颜宗翰好似神仙一般,神机妙算。他居然料事如神,这可如何是好?”
余下摆了摆手,叹道:“我们并非贪生怕死,还与黄友、种溪里应外合,准备夜深人静,逃离涿州,没曾料想,完颜宗翰诡计多端。”
武连心有余悸,拍了拍胸脯,叹道:“不错,我在井里坐着,怕得要命。如若女真人放水淹死我,那我就变成落汤鸡了。”
张明远道:“方才我也是着急,不怪你们。你们死里逃生,回来就好。我们在东京担惊受怕,就怕你们有所闪失,果不其然,还是出了差错。”
费无极道:“好在你们有人回来了。如若都回不来,那就麻烦了。至于太原府,我看,我们师徒还要走一遭,救援太原府,势在必行。”
正在此时,突然,门开了,种师道被赵香云和明红搀扶着,顿时老泪纵横,走了过来,看向窗外,哭道:“溪儿!你死的好惨,爹爹要为你报仇雪恨!”
张明远、费无极,赶忙上前扶着种师道,安慰起来:“干爹,你如何知道了?”
种师道不觉伤心过度,昏厥过去。张明远等人救回府邸,已是夜色时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