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气味消失了。”
红像一只蓄势待发的猎豹,身体紧绷,鼻翼快速扇动,在浓稠的烟雾中徒劳地捕捉着弑君者的气息。她翠绿的眼眸中闪过一丝焦急,迅速转头看向凯尔希,疑惑如同潮水在眼中翻涌。
“凯尔希,是不是一直想见她?现在为什么不杀她?”
凯尔希身姿如松,静静伫立在烟雾之中,任由烟雾缭绕周身,神色平静如水。她目光透过层层烟雾,仿佛能穿透黑暗,洞悉一切,语气平淡却引人深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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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该不该杀死一条没家的鬣狗,即使这个家是虚假的?”
“问题好难。红不知道。”
红歪着毛茸茸的脑袋,耳朵随着动作俏皮地晃动,脸上写满了困惑。头顶的几缕绒毛在烟雾中若隐若现,仿佛也在诉说着她的迷茫。
凯尔希伸出修长的手,动作轻柔地抚摸着红的脑袋,指尖划过红柔软的毛发。
“那么,红,她会为杀了我这件事感到喜悦吗?”
红毫不犹豫地摇摇头,尾巴垂落下来,认真说道。
“不会。她现在也很痛苦。从她凌乱的脚步声,还有急促得如同鼓点的呼吸声里,红能感觉出来。”
“我们不代表法律,也无权审判别人。我们有能力去杀害别人,却没有任何权力宣称杀戮是正确的。如果她对谋杀感到兴奋与快乐,我会立刻杀死她。我一定会这么选。”
凯尔希的声音低沉而坚定,宛如洪钟在烟雾中回荡,每一个字都重重地敲击着周围的空气。
“红知道。她不开心,她的呼吸很乱。”
红的尾巴轻轻摆动,声音中带着一丝笃定,用自己敏锐的感官剖析着敌人的状态。
“现在的她会成为一株病毒毒株,在狂热的切尔诺伯格感染者中散布‘不安’这种病毒。...... 一个人能活多少年岁,又能走过多少路?我们被蒙蔽的时间,总比我们看清事实的时候更多。”
凯尔希缓缓抬起手,凝视着自己手背上交错纵横的纹路,仿佛那是命运的轨迹,镌刻着无尽的沧桑与故事。
“何况认清事实和做出选择又是另外两回事。在她从集体复仇心理中清醒过来的那天,她会离开整合运动。即使如此,谢尔盖的血,切尔诺伯格人的血,永远在她指缝间流淌。”
说完,她仰起头,目光穿过厚重的烟雾,看向巷子上空那片被烟雾笼罩得朦胧不清的天空。
“红...... 做出选择以后,就没办法再回头了。”
凯尔希的声音里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感慨,仿佛在讲述一个古老而沉重的故事。
红郑重点点头,眼神坚定如炬,耳尖微微颤动。
“红明白。红会努力,只杀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