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的庆功宴因为刘跑跑吐血只好潦草结束,陶谦见曹操暂且退去,紧绷的神经一下放松了。没想到这一放松,陶谦的身体瞬间就彻底垮了。真就没了精气神。短短几天,就连走路都不行了。
陶谦的咳嗽声在刺史府正堂回荡,药碗里的热气扭曲着"徐州牧"金印的轮廓。十二名丹阳军校尉按剑分立两侧,甲叶撞击声仿佛催命的更漏。
"玄德啊..."老刺史颤巍巍举起半块虎符,袖口滑落处露出青紫的腕脉,"昨夜星坠东南,正应在这刺史金印..."
话音未落,刘备已扑到阶前,额头重重磕在青砖上,不得不说,刘跑跑有时候对自己是真狠。
"使君折煞刘备!"他抬头时双目赤红,"备若僭越,当如此簪!"当即刘跑跑拨出自己束发的玉簪,毫不犹豫的掷地碎裂。
这时,一名丹阳兵校尉站了出来:"刘使君,这徐州不能没有你啊。没有了刘使君,我们后面还能怎么抵抗曹操啊..."
"何校尉慎言!"刘备突然暴起,剑锋架在自己颈间,"诸君是要陷备于不仁不义?"
站在一旁的田楷似乎对这一切有所明悟,不过看向已经有点油灯枯竭的陶谦,叹口气开口了:“刘使君,你还是接受了这份美意吧,徐州这上上下下的百姓不能都被曹操给屠了啊。”
"天意!此乃天意啊!"刘备虽然演技不错,可是身为官场老油子的陶谦如何不明白,可是陶谦有选择吗?自己的后代没一个能顶事的,如果让他们继承唯一的结果就是死。明悟的陶谦只能顺应大势,颤抖着要解刺史印绶。
刘备却一脸羞愧的模样:"使君这是折煞备..."
说完,刘备丢了才蹭破点油皮的剑,努力的爬向陶谦想继续拒绝。当夜军中便传开:刘豫州为拒徐州牧之位,跪行百阶磨穿膝盖。
陶谦连忙下令扶起刘备,看着刘备被众人"强按"在座上,陶谦这才松了口气。
由经过两时辰陶谦苦口婆心的劝说,加上不明就里的其他人助攻,这场大戏才落下帷幕。
"明公..."刘备攥着金印的手指关节发白,声音却带着泣音,"暂代...暂代三月可好?"
刘跑跑在转身时朝被他收买的那根丹阳军校尉比了个手势,城西大营突然爆出震天吼声:"刘使君仁德!"声浪震得梁尘簌簌而落,盖住了陶谦袖中帛书落地的轻响——那上面写着昨日有人往他药罐投毒的密报。
月光透过窗棂,照亮案头摊开的《孝经》。书页空白处密密麻麻写着小字:"琅琊盐税可分三成,东海铁矿需握七成..."
窗外的蝉鸣忽然停了,陈登神色复杂的看着窗外,喃喃自语:“这徐州的天真的变了,或许真的到了不得不走的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