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尘一面想着,一面打量着那人。
身材魁梧,体格健硕,浑身透出一股苍劲肃杀之气,眼神中,却是饱含着落寞与苍凉。
张尘看向他伸出的,指向堂中众人的手,那虎口处,还有厚厚的老茧。
此人,竟是个军士?!
张尘不禁更加疑惑,于是站起身道:“这位兄台,这么说就不对了。”
“哦?有何不对?”
“刘县令对百姓的好,大家自然铭记于心,但华县令上任多年,同样是兢兢业业,将县事治理得井井有条,如何就当不得大家称颂?”
“没错!我们当然念着刘县令的好,但华县令也很好!说话得凭良心,这几年,平原百姓生活富足,还不都是华县令的功劳?”
“是啊,这位老哥,你怎么能这么说呢?”
“好个屁!”那人似乎喝醉了酒,有些疯癫地道:“连个案子都破不了,他算什么父母官!俺没犯错,他为何要革俺的职?要是刘县令还在,定不会如此不公!”
那人的话语中,又是愤怒,又是哀怨,可此话一出,满座众人却一时鸦雀无声,再也不发一言。
良久,那人仰头将壶中的酒饮尽,又道:“哼!总之,华歆万万比不上刘县令!这平原县,我就只认刘县令一个父母官!”
那人说完,从身上摸出几枚五铢钱,拍在了桌上,踉踉跄跄地朝门外走去。
张尘看着那人的背影,心下狐疑。
就算是他对刘备心怀念想,总也不至指责华歆,可看他的样子,似乎对华歆有很深的怨恨。甚至于,好像受了莫大的冤屈一般?
张尘心下疑惑,于是朝隔壁桌的客人问道:“几位兄台,刚才那个人,你们可认得?”
隔壁桌坐的是几个男子,方才侃侃而谈的正是他们,其中一个,刚才还起身为华歆说话。
张尘这么一问,其中一人说道:“他呀,他叫赵二虎,是这里的常客,几乎天天都来,每次就坐在那个角落里,点上一壶酒,喝完了就走。”
张尘又问道:“我看他刚才言语之中,提到什么刘县令,本县的县令,不是华歆华大人吗?”
“哎,是华大人没错。”另一人又道,“三位是外乡来的吧?你们有所不知,他刚才说的啊,是本县的前任县令,刘备,刘玄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