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旋转的瞳孔状云层突然收缩成线，地脉深处传来比先前强烈百倍的震动。

余墨尘突然闷哼一声单膝跪地，魔焰凝成的火翼寸寸崩裂。

刘灵儿扶住他时，发现那些纳米虫正在他经脉里重组出青铜罗盘的虚影。

"别碰！"他攥住少女颤抖的手腕，"是共生咒。"

山谷上空传来瓷器碎裂般的脆响，血色旋涡重新凝聚成三丈高的门户。

门扉上镶嵌的九百九十九颗眼珠同时转动，每颗瞳孔都映出他们相偎的身影。

刘灵儿握紧海棠花铜扣，灵泉玉瓶突然自主飞向旋涡中心。

在瓶身与门户相撞的瞬间，她看到铜扣内侧刻着的小字——

【戌时三刻，故人当归】血色旋涡在铜扣坠落的瞬间凝滞片刻，刘灵儿突然抓住余墨尘的衣襟往左侧翻滚。

三根淬毒的骨刺擦着他们发梢钉入岩壁，爆开的毒雾里浮动着青铜色萤火。

"装死倒是熟练。"余墨尘抹掉嘴角血痕，魔焰在掌心凝成双刃镰。

他背后未愈的伤口里，纳米虫群正将青铜罗盘虚影啃噬出细密齿痕。

年轻修士的残影在毒雾中重新凝聚，这次他手中多出柄刻满眼纹的青铜伞。

伞骨转动时带起的罡风将地面犁出深沟，刘灵儿束发的缎带应声而断，青丝飞扬间露出眉心血色莲纹。

"墨尘，巽位！"

灵泉水凝成的丝线突然缠住青铜伞轴心，余墨尘的镰刀顺着水线轨迹斜劈而下。

金属碰撞的铮鸣声中，伞面映出两人交叠的身影——刘灵儿正将灵泉水注入他伤口，纳米虫群突然组成卦象图案。

年轻修士温润的假面终于龟裂，右臂机械结构暴涨三倍："你们竟敢用我的虫群......"

"物归原主罢了。"刘灵儿突然咬破指尖，血珠顺着灵泉水丝逆流而上。

纳米虫群发出欢鸣，竟将青铜伞啃噬出巴掌大的缺口。

余墨尘抓住时机突进，镰刃却在触及对方心口时被伞骨卡住。

他瞳孔骤缩，魔焰顺着镰刀纹路倒灌回虎口："灵儿退后！"

伞面眼纹突然活过来似的转动，映出八百年前血洗傀儡世家的惨状。

刘灵儿头痛欲裂，灵泉空间里的并蒂莲竟生出黑色根须。

她踉跄着抓住余墨尘后腰绦带，冰裂纹自两人相触处蔓延。

"别看眼睛！"余墨尘反手用绦带蒙住她双眼，自己却直视那些转动的瞳孔，"魔宗禁术·焚心诀！"

黑红火焰自他七窍涌出，年轻修士的青铜伞突然开始融化。

刘灵儿在黑暗中听见齿轮卡壳的异响，灵机一动将铜扣按在余墨尘心口："坎离交汇，水火同源！"

铜扣上的海棠花突然绽放，纳米虫群组成的卦象开始逆向旋转。

余墨尘伤口中的青铜罗盘虚影突然具象化，竟与年轻修士手中的残伞产生共鸣。

"原来如此......"刘灵儿在能量乱流中摸到对方背后的凸起，指尖传来傀儡关节特有的滞涩感，"墨尘，丑时方位！"

余墨尘的镰刀突然脱手，在空中分解成九节龙骨鞭。

鞭影织成困阵的刹那，刘灵儿的灵泉水化作冰针刺入年轻修士后颈——那里藏着枚指甲盖大小的青铜罗盘，正与余墨尘体内的虚影同步震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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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年轻修士首次发出非人的嘶吼，皮肤下数百齿轮疯狂重组，"你们怎会知道......"

"因为你的虫群在墨尘体内画了地图啊。"刘灵儿旋身踢向他膝窝，发间坠落的银砂在罗盘表面灼出青烟。

余墨尘趁机将魔焰灌注鞭身，九节鞭突然化作赤鳞巨蟒缠住敌人。

青铜罗盘在双重压力下出现裂痕，年轻修士机械复眼中流转的数据流开始紊乱。

刘灵儿突然将铜扣按在余墨尘唇上："快！"

余墨尘会意咬破舌尖，精血混着魔焰喷在铜扣表面。

海棠花印记突然投射出星图，与纳米虫群组成的卦象完美重合。

年轻修士发出最后的惨叫，身躯像被无形丝线操控的木偶般摆出诡异姿势。

两人十指相扣，灵泉水与魔焰交融成太极图案。

年轻修士背后的青铜罗盘应声炸裂，飞溅的齿轮碎片在空中组成八个血色大字：因果轮回，宿命难违。

余墨尘接住脱力的刘灵儿时，发现她掌心铜扣已变成半透明晶体。

纳米虫群在他们周围组成防护阵，将爆炸余波尽数吸收。

当烟尘散尽，唯余地脉深处传来齿轮转动的回响。

"赢了？"刘灵儿虚抚他伤口中逐渐安静的虫群。

"暂时。"余墨尘突然捂住心口，指缝间溢出的不是血，而是闪着金属光泽的沙粒。

他笑着将沙粒捏成海棠花状，"看来要和这些小东西做段时间邻居了。"

天光刺破血色旋涡时，刘灵儿发现铜扣晶体里封着片机械花瓣。

当阳光穿透晶体，地面突然浮现水波状纹路——那是用纳米虫群写的两行小字：

【灵泉饮恨处

故人断肠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