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逸轩也习惯了他的沉默,而且他虽然病弱,但绝非软弱,他从来不跟程钰以外的人喊疼。
程甲劝他好好休息,他欣然接受。现在蛊毒已经解了,他这个样子上了战场也只会拖累人,倒不如在军营里好好休息。
他在程甲的搀扶下走到床榻边刚坐下,外边有个副将来禀报:“姜公子,大统领命末将来询问公子,队伍已经集结完毕,攻城计划是否照常进行?”
姜逸轩想了想,又在程甲的搀扶下走出营帐,问那名副将:“大统领集结了多少人?”
“回公子,共一万兵马!”
“再加一万吧,留下一万兵马驻守营地做后备军,以防不测,其余人尽数参战,务必要将岭南城一举攻下!”
“是!”
那名末将领命去了,程甲把姜逸轩扶回营帐。
“公子,您昨夜不是说让一万人攻城,留下两万人驻守营地更为稳妥吗?”
“情况不一样了,原本这些将士都是斗志昂扬的,一万兵马确实足够攻城,但昨夜大家都中了蛊毒,很多人功力有所消散减弱,士气低落,增加些兵力大家才不会气馁。”
姜逸轩说这话的时候脸上的神色很淡然,但程甲从他的脸上看出了运筹帷幄和胸有成竹的自信,不禁对这个人又生出了几分钦佩之心。
这个人天生属于战场,哪怕如今拖着一副孱弱的身躯,他依然有着旁人难以匹及的格局和远见。他是当之无愧的将领,因为他有智慧、有胆识,能够根据瞬息万变的形势及时调整战略。
也唯有这样的人才能让主人那样的高岭之花甘愿臣服在他的面前,为他抛却所有的原则和底线,甚至变得那般痴狂。
程甲把他扶到床榻上,试探着询问:“公子,属下给您把早饭端来,您吃点东西再睡?”
“不用了,”姜逸轩摆摆手,“我现在没有胃口,你把药再给我喝一碗就行了,你也一夜没睡,下去休息吧,有事我再叫你。”
“是!”
程甲把药端来让他服下,看他裹着被褥躺下之后,又往火盆里加了几块炭,才轻手轻脚地退出暖烘烘的营帐。
姜逸轩是真的累了,这一觉一直睡到下午,连饭都没有起来吃。以往和程钰一起睡没觉得冬天有多难挨,现在自己睡,感觉怎么睡都不暖和,被子里一片冰凉,他蜷缩着,睡得昏昏沉沉。
期间程甲好像来过一次,让他喝药,他迷迷糊糊地把药喝了又躺下沉沉地说过去。
小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