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明月心中五味杂陈,警惕地试探道,“听贺大人的意思,是后悔与娘娘、晏家攀上关系了?”
“要是微臣后悔,哪里还会有今日你我这场谈话?”贺观道,“贺家在本朝的地位止步于此,但来日呢?或许百年后新帝登基,贺家方能有出头之日。”
见明月一知半解,贺观无奈叹道,“你且将今日这话告知皇后娘娘,她自会明白。”
贺观说罢,还未等明月反应过来,便匆匆离去了,只留给明月一个孤独的背影。
明儿无奈,转身入殿照顾皇后,才发觉娘娘已然清醒。
明儿又惊又喜,立刻便要将两个孩子叫过来,晏清禾虚弱地拉住她的手,示意她暂且不必理会他们,而是问她刚刚与贺观在谈论什么。
明月如实相告,晏清禾听完,听出了贺观欲有投靠之意。只是,照他所言,如今人人都知他与晏家乃是一派,日后若登基的是照儿,他自然少不了好处,那又为何要故意与明月说起这些……
是了,他现在跟自己捆绑在一起,无论是皇帝,还是其他皇子、大臣,都会把他视为一个潜在的威胁,日后若要清算他和贺家,贺家无根无依,自是难逃一劫。
所以他要投诚,他不仅仅是站队自己,更是要确保贺家在日后能重塑往日的荣光,他要确保百年后登基的新帝是自己的人。
那么,投诚的条件呢?
她忽然想起那日雨夜,皇帝告诉自己,父亲乃是被太后派人所害,当时是自己带着贺观去探望父亲,是不是贺观那时就察觉到了什么……
晏清禾对齐越所言半信半疑,现在唯有找贺观一问,或许可知晓一二。
“娘娘,在想什么呢?”
晏清禾靠在软枕上,疲惫道,“我在想,彩云走了也该有十年了吧?”
明月坐在床沿,轻轻点了点头,感慨道,“是啊,已经十年了,所谓君埋泉下泥销骨,我寄人间雪满头,彩云若是投胎转世,如今也该有十岁了。”
“可不是,”晏清禾追忆道,“我记得当年云杏同我讲,彩云离世前,说要转世做我的女儿,说也想尝尝做公主是什么滋味,一晃十年过去,元熹这孩子也都九岁了,真是人生如梦啊……”
当真是、梦里云归何处寻。
晏清禾看向明月,牵住她的手道,“明月,昔年我问你,问你愿不愿意为了本宫嫁给贺观,你还记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