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知州,你这般死心塌地,以为上了一艘通往两府的快船,恐怕撑船人就不是什么好东西,当心早晚得翻船。”
朱知州站起身,抹了抹额间的汗。
都是活阎王,自己怎地都遇上了?
吕俭脚下一顿,双眸垂下,自嘲一笑,他担心她受伤。
而她心里哪里有他,竟这般当众诅咒。
吕俭定了定心神,如今事还多,万不可被她扰乱心绪。
后方的范紫芙见吕俭这般厚脸皮,脚都不停下,便离开,心内实在气愤。
在原地骂骂咧咧,听得一众人面色青一阵,白一阵。
朱知州又安抚许久,方才逃也似的跑了。
“都是些龟瘪三,只敢仗势欺人,胡乱吠叫。”范紫芙高声骂道:“真把我们宋府当软柿子捏了?”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还轮不到你们这些龟瘪三来欺辱。”
参军带着剩下官兵走得慢些,又听得许多污言秽语。
他惊叹,这汴京的贵夫人都是这般厉害吗?
生得倒是仙姿玉貌,可嘴实在毒得骇人。
遂,跑得更快了。
“进屋喝些水吧,芙儿亦是骂累了。”宋易安只觉好笑。
他眼见着范紫芙逐渐上头,将脸气得通红。
范紫芙见他这般淡定,更是生气说:“你倒是好脾气!”
“瞧瞧,还没罢相便这般被人欺辱。”
“宋易安,我告诉你,我可受不了,你赶紧想法子!”
范紫芙接过石竹递过来的茶水,饮了口,继续说:“我来汴京不是为了受气的!”
宋易安伸手为她顺了顺气,宽慰说:“消消气,芙儿。”
“他们亦猖狂不了几日。”
范紫芙挑眉看向他,她就知晓,宋易安不会这般老实挨打。
“我要回汴京!”她说。
她在汝州多一刻,吕俭便会盯着她一刻,阿翁他们便会更危险。
只有远离阿翁,他们便不知如何寻找。
“多等两日。”宋易安轻轻帮她顺了顺气,说:“等看场戏散散心再回去。”
范紫芙见状,虽不知他想干嘛,但见他眸光幽深,闪烁着算计的光亮,遂点头。
倒是没等到两日。
次日,范紫芙带着石竹在汝州城内闲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