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个晓得,只听得陈本虚一说。她就跟陈本虚说了一段,以前陈本虚并不知情的话:
“我们一家人,从木里乡下回来。我好想自己,回缝纫社。去做自己的老本行,以后好有个手艺,能够有碗饭吃。
“哪个晓得,还能给我落实了国家的干部政策。从此月月有了一份工资。才没给你们,添什么麻烦,这小日子,还过得不错。
“以前把我们这些地主资本家,整得要死。到头来,还有一个,说一下天理良心的人,送了我们一碗饭吃。
“这也该是你爷爷一辈子,做善事做的多了吧。现在也要让他,保佑我们的子子孙孙,一个个都好。你以后要是有了钱,也要多做一些善事。”
离开了妈妈,也离开了家乡。陈本虚回到客居的南方城。
在沱江城汽车站,上车的一刹那,陈本虚突然想起,也是儿子告诉自己的一件事:
“爸爸,你不晓得。那一年,还是你正在北京大学读书,是那个五月六月吧,奶奶不知道,突然她好想你了。一天到晚,嘴里都在念你的名字。”
“念我的名字?”
“是啊。”
“那是为什么?”
“她也没有跟我说。只是天天念。”
“这样子。”
“她每天一吃好了晚饭,总是要带着我。走到汽车站那边去。”
“你们吃完了晚饭,还要去汽车站干什么?”
“她边走边对我说,孙崽崽啊。现在快要放暑假了,是吧。我说是的。”
“你们扯到放假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