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仆一番笑闹,周含景好生打扮,才堪堪挤着请安时辰的临界点来的朝华院。
一进入正厅,就有两双不满的眼睛在瞪着她。
周含景面色喜意微敛,屈膝向楚华璋行了一礼。
这还是路上灵巧劝她的,
“公主,你想啊。
王妃比你大好几岁。
你就当给一个年纪较大的人行礼,显得您知礼仪有规矩,王爷知道了也会更怜惜您几分。”
实际上楚华璋压根没多大,但周含景脑海中必须得循环着灵巧这段话,膝盖才能弯下去,
‘含景给王妃姐姐请安!’
封璇阴阳怪气嘲讽道,
‘有了王爷就不把王妃放在眼里了。
啧啧,周贵妾真是恃宠而骄!
不仅来得晚,就连给王妃行个大礼也不愿。
就这边随便一弯腰,这个礼就可以了?’
周含景身子还弯着,久久听不到楚华璋喊起。
她内心委屈,又不好发作,又把声音稍稍喊大了一些,
‘含景给王妃娘娘请安!’
楚华璋端庄大气坐着,雪容站了出来,极有礼仪,先行了一礼,不卑不亢道,
“周贵妾,您是第一次给王妃请安。
须行大礼,跪在地上给王妃磕个头。
再给王妃敬茶,这礼才算成了!”
封璇看热闹不嫌事大,故意大声嚷嚷,
‘哎呀,周贵妾该不会以为自己还是一国公主吧?
迟迟不跪,是把自己当作什么尊贵的人吗?
勾引王爷的贱人,放着公主荣位也不要,甘心当个妾,就不要在这装模作样。
既要也要,你未免贪得无厌些!’
灵巧气得直接指着封璇的面呵斥,
“大胆,封侧妃,你怎么能如此侮辱我家公主?”
周含景也蹲不下去了,身体摇摇欲坠,听到这些话顺势站了起来,瞪着封璇,嘴巴的软肉都被她咬出血了,咬牙切齿道,
“封璇,你别忘了。
你骂我是贱人,但我是先贵太妃亲生的,当今太后养在身边的,你这一骂置她们于何地?
你是也骂她们做贱人吗?
还是说大周皇朝的后妃和公主在你嘴中都是贱人,只有你封家的小姐才是金尊玉贵?”
周含景这一番话直接吓得封璇跪下朝着皇宫的方向磕了三个头,一脸虔诚告罪道,
“太后在上,臣女和封家万万没有这种大逆不道的心思,您最是聪慧,别听信谗言!”
封璇从地上爬了起来,方才大声骂道,
‘周含景,你自己心里有鬼,没事别扯到太后和各位公主身上。
你这是祸水东引,说明你心里也没有多尊敬她们,你还好意思拿她们当挡箭牌!’
“彭!”
是楚华璋把茶杯重重放到桌子的声音。
她含怒道,
“众位姐妹闲话几句,本王妃尚能容忍。
要是再口无遮拦下去,休怪本王妃教训你们。”
封璇识相道歉,
“王妃娘娘,妾身知错了!”
小半刻钟前,就因为‘本侧妃’的自称被楚华璋抓住小辫子,狠狠教训了几句的封璇,现在也只能老老实实自称‘妾身’。
周含景也不得不屈服,退让道,
‘王妃教训的是,含景知道了!’
楚华璋瞥了周含景一眼,语重心长教训道,
“周贵妾,当初是你自己选择要嫁给王爷当妾室。
这一点,没有人逼迫你。
甚至当初太后娘娘苦口婆心,劝了你。
但你一意孤行,这些都不提了。
既然你入了这王府,就得遵守王府的规矩。
封侧妃为你之上,她以侧妃之名教训你几句,这是可以。
但要是她有不对的,本王妃坐在这,你可以直接向本王妃禀告,本王妃也会秉公处理。
而且,你今日确实晚了。
两位侧妃皆是提前一刻钟来朝华院。
你那含景院,本王妃提前派了大夫去候着。
大夫说你没什么问题,你又是缘何迟到。
让本王妃和两位侧妃在这等你。
不仅如此,你还耽误了另外一个妹妹入府的大事。
好了,本王妃也不多说。
你跪着敬茶吧!”
周含景低着眉眼,小声应是。
下人很快端来了一杯茶。
楚华璋也没有必要在这里算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