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远舟还没发话，文潇反过来紧张的握住赵远舟的手等着他的答案。

赵远舟不禁将目光投向了云雪霁，甚至带着些难以掩饰的苦笑，

“苛刻吗？或许对于别人来说确实如此吧，但对我而言，能够活着摆脱这折磨我多年的戾气，已经是一种莫大的荣幸了。即使需要舍弃一些修为，大不了重修便是。”

继而，赵远舟转头看向文潇，他的目光宛若两颗燃烧的火星逐渐变得炙热，一颗心牵引着落在文潇身上。

“命若是没了就什么也都没了，若我有的选，我不想让她孤单一个人面对着悠长的岁月。”

“我想陪着她，千载万载，爱她所爱，忧她所忧。”

这个“她”无需明说，在场之人便知道说的是谁。

经过栾羽改造的文潇，不需要经过白泽令也可以调动着天地间的灵气。

他们一行人直接来到整个天都最高的地方，也就是观象台。

云雪霁、赵远舟与文潇彼此之间站成“品”字型。

云雪霁站在中间，他左右两侧的斜角分别是赵远舟和文潇。

他面带微笑，轻声问道，“准备好了吗？”

赵远舟和文潇对视一眼，然后两人紧紧地牵起手来，默契的微微颔首。

云雪霁紧闭双眸，调整呼吸，他的意识如同一张无形的大网，缓缓地笼罩住整个世界，感受着每一丝灵气的流动，经过他的引导，天地间的灵气仿佛受到了召唤，开始源源不断地汇聚而来。

这些灵气如同涓涓细流，逐渐汇聚成一道巨大的洪流，奔腾着涌向观象台。

无数道飓风打着旋儿汇聚在观象台上，围绕着云雪霁欢快地舞动。

一刻钟的时间转瞬即逝，天地间的势已经达到了巅峰。

云雪霁猛然睁开双眼，眼眸中散发出悠悠蓝光，他双手掐诀，口中念念有词，一道蓝色的光芒从他的指尖射出，迅速地击中了赵远舟。

这道蓝光瞬间穿透了赵远舟的身体，封禁了他的各大经脉要穴，使得他的身体完全无法动弹。

而这就是云雪霁要的效果。

以灵气换戾气，此二者相互交织、相互抵消，这些灵气在赵远舟的体内迅速流转，他体内的血红戾气以一种较为温和的手段从他的七窍乃至身体的每一个毛孔尽数排出。

然，这种手段就算再温和，哪怕云雪霁已经竭尽全力地降低了赵远舟身上近九成碎骨重塑、拉扯灵魂之痛，但这种痛苦仍然是常人难以承受的。

赵远舟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着，他的喉咙里发出了一声声痛苦的嚎叫声。

“啊啊啊！”

赵远舟体内的戾气随着修为尽散后瞬间瘫软在地，本来想搭把手的云雪霁被卓翼宸看出自己的想法抢了先，扶住了赵远舟摇摇欲坠的身体。

“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