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缃叶道:“堂堂宁王世子,有的是人愿意给你生儿子,不说别人,就是卫姩头一个愿意来给你生,还有你房中的那几个兰意竹意姑娘怕是也巴不得给你多生几个儿子。”
顾彦伸手捂住了云缃叶的红唇,“云缃叶!你当长安城是你那永兴城江南小镇子上吗?卫表妹清清白白女儿家的名声,你何故一次次地去毁她?你若是气我闹我打我骂我便是,与别的女子有何干系?”
“兰意竹意伺候我多年,这几年我不在长安城,她们依旧将我的住处库房打理得井井有条,你即便是吃醋也不能乱吃……”
云缃叶双手抓紧了顾彦的手,狠狠咬住了他的手背,直到唇间弥漫着血腥味才放开了顾彦。
顾彦惊诧看着跟前的云缃叶。
他与云缃叶初识是在二月里,那时候他与朋友泛舟湖上,见着对面小船上两个女子,本是不该多看的,但是见着两姐妹游水嬉笑,说着江南那边的吴侬越语,不由就多看两眼。
谁知恰巧遇到云缃叶跌入湖中,云缃叶本是会水的,只是那日里所穿的衣裳缠住了,她不得游水,眼见要丧命溺水。
顾彦来不及顾及男女大防跳入湖中救她,救起她来才知晓她是永兴城方桥镇上远近闻名的五色绣坊坊主。
十五岁没了爹娘自理女户,温婉大方,方桥镇这边若有人家嫁女儿娶新媳都会来找云缃叶绣衣裳。
顾彦后头因为落入二月倒春寒的冷水里,重病不起,久治不愈。
他娘亲就是大夫,他本是不信什么牛鼻子老道江湖术士所说什么冲喜病愈的事情。
只是当时越王舅舅与自个儿姨母都担忧得很,他昏昏沉沉时候也就答应了下来。
毕竟顾彦想着他于水中将云缃叶救起,她日后必定也嫁不了旁人了。
成亲后的云缃叶依旧甚是温柔,替他熬药喂药,对自个儿细心照料。
有了孩儿后的云缃叶更是一个好夫人,这三年不说夫妻恩爱,也算是日子幸福美满。
可这才刚回长安两日,她竟然一改往日里的温柔大方,直接狠狠甩了自个儿两个耳光?
竟还像是稚童一般,狠狠咬着自己的手背。
云缃叶放开了顾彦的手,通红着眼睛,含着眼泪去收拾着行李。
顾彦上前握住了云缃叶的手道:“你讲点道理好不好?是你咬我打我?反倒是你哭了?”
云缃叶用着手背抹着眼泪,甩开了顾彦的手腕,继续收拾着她的行囊。
顾彦只觉得头疼,将云缃叶再一次地拉入了怀中道:“缃叶,你以前不是这样的,这两日为何变得如此不可理喻呢?”
云缃叶道:“顾彦,卫姩对你到底存有什么心思,我就不信你不知晓!昨日里她叫你一声表兄,却叫我一声云姑娘,你没听见吗?我就配不上她一声表嫂。”
顾彦无奈道:“你也太小性子了,一声表嫂而已,我明日就让卫姩叫你一声表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