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觉得某嫌疑最大。”
“邓伯苗为解烦军卒,一剑可辟千军。”
“他有如此伟力,岂不是明晃晃的暗间吗?”
庞季摇头嗤笑一声,垂袖走向牛渚军营。
昔日,邓芝以言他为间,洗去自身的怀疑,遮掩潜藏之身。
今日,他以言邓芝为间,明面是为刘巴择间,实则令其更加怀疑自己是监州尉的暗间。
以此,促使五千军盯防牛渚军,为邢道荣争取时间,将布防图送去当阳。
若刘巴真的信了。
没有因为这番话更加怀疑他自己。
那么,邓芝,祖郎或许会死,但绝对会死的其所。
犹如昔日之事,刘先,许贡死了以后,他与邓芝定下脱身计策,也做好亡于江东的准备……!
暗行间事,生死一线。
这便是监州尉,生而无悔,死而无怨。
“人心莫测。”
“若天子真可恩泽天下。”
“这荆扬大地,又是谁有异?”
刘巴望着奔流不息的江水,神情一变再变。
一个又一个人名,在他的脑海中闪过,最终凝聚于一人身上。
真的如庞季所言,邓芝才是最大的暗间,而且已经到了足以倾覆大都督府的地步。
邓芝,邓伯苗,南阳新野人士,早为解烦营卒,后因功擢升为解烦校尉,在他手中拜为解烦左部督。
征讨祖郎之际,一人持剑破敌,带着孙策逃离战场。
而又以说服祖郎为功,如今主掌吴郡,会稽沿海之地的战场。
他之所以忽视邓芝,第一便是因年少入江东,一路攒功擢升,更救了孙策,而刘先,许贡之死的时候,其人在泾县说服祖郎。
如若当真如此,江东恐怕危在旦夕了。
因为不止是邓芝有问题,连祖郎都有可能倒戈。
想到此处,他终于明白,祖郎为何能随其下山,拜为宛陵督。
“不。”
“绝对不是邓芝。”
“庞元安,他在脱罪。”
最终,刘巴摇头散去脑海中的想法。
邓芝去江东的时间太早了,早到足以排除其嫌疑。
最为重要,便是庞季说的话太过,有种迫不及待想要把他的怀疑,引向江东战场,令牛渚军解除限制。
这种做法,最为符合监州尉在即将爆发战争时的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