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他!可是,圣女怎知你能助她进城,你一永乐国的将军又为何能助她进得了祁国的城?”贺之瞒叶蓁的太多,她不确定,但却又不得不问,问了又恐多言,如此矛盾与纠结是从未有过的。
贺之仍旧微笑着,看向叶蓁的眼神微微有了改变,他总能从她为数不多的表情变化中发现她的情绪,开心、失落、焦急、惊讶,明明一点都不明显可他每次都能捕捉到,次次准得可怕。他忙坐正了,道:“不是有意瞒你,今儿我便跟你讲实话,其实暗教真正的掌权人是我,此事只有皇上、路轲和桓之三人知晓,连章善都不知。”
叶蓁竟然一点都不惊讶,显然之前已猜想过:“我就说桓之哥哥怎会一下变得如此聪明与我认识的宛如两人,果然是你!他们是知晓你的身份才会让圣女求你?目的为何,引蛇出洞?”
贺之摇头:“不确定,应当不是。教中有章善一事很是麻烦,之前教主之位几次易主就是在给他设迷魂阵混淆视听,而我一昧地节节败退为的是让皇后和戚家放松警惕好不再时时盯着我控制我,不然我如何做那做扰乱祁国内政之事!他们能查到桓之不难,查到我应当没那么容易,不然以我戍边大将军的身份两国之战必起。我猜想,许是那人已知晓祁国内乱是因暗教而起,桓之的夫人与皇后有姻亲,我又被皇后一派迫害,他们恰好可以趁虚而入。再加上我毕竟统领舒家军,拿我开刀更利祁国。至于圣女,她求的不是我,是桓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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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蓁静静地听着,以往的事如走马灯一般在脑中划过,他果然不是表面上看上去那样善良可欺,是了,一个在战场上杀人无数的大将军,怎会窝囊至此!
叶蓁又问:“扰乱祁国内政是为了让永乐国在新帝登基根基不稳之时能喘口气吗?”
“是,之前祁国虎视眈眈,与其和亲的逸王爷与皇上不一条心,只有将国主视线转入自己国内直至自顾不暇才可保两国和平。”
“妙计,只是能成功扰乱并非易事。你都做了什么?国主的病?”
“与我无关。”
“圣女姐姐之死?”
“亦与我无关。”
“何事与你有关?”
“挑拨祁国几股对皇室不满的势力起义,为他们提供武器、粮草,待他们内斗的差不多再釜底抽薪。你助国主重新掌权,那我便顺水推舟让他成功镇压;你让圣女大仇得报进入朝廷以便日后为你所用,我猜到你的意图便将郭二救出说服他替我牵线买通了钦天监,钦天监又在二皇子犹豫之际加以劝诫,让圣女顺利进入国主的视线。圣女结交权贵囤积火药,若说她只是为姐姐报仇,我是不会信的。她野心极大,甚至大过她的父亲。圣父这些年声望大不如以往,为自保甘心牺牲亲生女儿,圣女与圣父自幼不合但性格却是最像,他们均是为了权利可以放弃一切之人,所以,我答应助她,利用暗桩散布圣兽发怒之事,在你的无意配合下,她成功取代圣父,代价便是那月府以及月府中存的火药。”
“你将郭二带走应当还有旁的用处吧?路轲在祁国呼风唤雨,想与那些达官贵族牵个线并不难。”
“对,圣女不得不防,郭二便是牵制她的砝码。”
“你讲过圣女为了权利会不顾亲情。”
“我在散布圣兽谣言的时候给圣女加了码,道她对庶弟无身份偏见,对他和圣众泽心仁厚。人言可畏,如今她就指望着这点声望站稳脚跟,不敢放任郭二不管。”
“那你会让她成为你的傀儡吗?”叶蓁坐正身体。
贺之毫不隐瞒:“我不会将任何人当做傀儡,所谓的威胁与牵制也不过是为方便行事,更确切地说,圣女有求与我而我也有求与她,与其谁做谁的傀儡不如互惠互利。她若想摆脱我,只要本事够,我不贪心,亦不黑心。我知你并非关心圣女,许是怕我走了歪路,只是,我与那些恶人不一样,我要的,无非是我的将士能回家耕田娶妻再不受这战争之苦,而我保卫的国家能顺遂太平国富民强,再不要被战争拖累。”
“我懂。”叶蓁暗暗舒口气,转而道,“二皇子对我态度突然转变,并非我那几句话,是因为你?”
“不,我只是暗地推波助澜,你不将话同他说透,他不会痛下决心。还有一事,泓妃的势力也不容小觑,她有意扶持四皇子夺取皇位,只是四皇子一直被幽禁府中再加身体羸弱早已被世人遗忘,想上位远比二皇子要困难得多。”贺之看着叶蓁,眼波流转,似难过,似不舍,“其实我有私心,四皇子的秉性远比二皇子要好,日后就算为了你,他能登上高位最好不过,只是,泓妃势力宏大,在国家面前,我不敢冒此险。你让他知会我请先生一事我瞧得明白,但我心中还是犹豫,在此地有我护你,离了此地有皇上,但你若真的入了四皇子府,许多事我们便鞭长莫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