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人发出一声惨叫,身体向前一扑,也倒在了泥泞中。
“你们想吃子弹就过来。”张涵的脸上已是一片扭曲,决绝与狠厉在他眼神中燃烧,他胡乱挥舞着手枪,单手撑着地站起身来。
周围的难民们目睹这一幕,全都惊恐地瞪大了眼睛,纷纷从张涵身边绕过。
毕竟跟一个拿着枪的疯子作对,明显是不理智和不划算的。
“妈的,就剩十三发子弹了。”张涵用袖子擦了擦手枪,外壳上的泥浆,盯着掉落在地上的两粒弹壳,自语道。
两粒黄铜色的5.8毫米尖头手枪弹壳躺在泥泞中,周围是深褐色的泥浆和融化的雪水。
弹壳表面沾满了泥浆,泥浆在金属上形成了一层薄薄的覆盖层。
弹壳的一端微微张开,底火的痕迹清晰可见,呈现出金属的光泽。
弹壳周围的泥泞被溅起的泥浆和融化的雪水混合在一起,形成了一片混浊的区域。
泥浆的粘稠度使得弹壳在落地时并没有完全陷入其中,而是半悬在泥泞的表面。
弹壳的边缘有些许不规则的变形,这是在发射过程中高压气体推动子弹出膛时留下的痕迹,每一个细微的凹痕和划痕都记录着那一瞬间的暴力与力量。
……
收纳点,北段围墙残骸上,防毒面具的橡胶气息混杂着混凝土焦糊味。
小主,
第276机械化步兵旅三团一营的士兵们正沿着炸毁的墙基布防,钢盔边缘还沾着未干的泥浆,防毒面具在喘息中起雾又凝结。
营长沈崇武扯下战术手套,用碳笔敲了敲耳骨上的战术耳机,钢化玻璃镜片反射着远处升起的烟柱和远处逃来的难民。
“这些活下来的';幸运儿';怎么处理?”他用下巴勾了勾那些踉跄奔来的黑点,“里面混的暴动分子比老鼠还多。”
“旅部不是说让我们先把他们控制起来吗?”三连长擦了擦防毒面具的护目镜,“反正是不可能让他们直接撤离到大后方了,这些都是不安定因素。”
韩傲霆的叹息混在防毒面具的呼吸阀里,变成一团白雾:“问题是感染者下一波冲锋随时会来,这些难民...该死的,征召他们当炮灰也太不人道了!”
";人道?";沈崇武扯了扯嘴角,战术背心上的弹匣撞击出金属声,“看那些跑在最前头,”他突然抬手指向难民队伍。
“穿蓝格衬衫的那个,肌肉块比你腿还粗。十分钟前他还在抢劫杀人,现在却哭得像被勒住脖子的种猪。”
“至少可以甄别一下!";三连长攥紧的拳头让防毒手套发出刺耳摩擦声,";把明显有问题的挑出来...”
“甄别?";沈崇武突然笑出声,战术头盔的下巴带勒出深痕,";你当这是战前的警局盘查?等我们填完表格,感染者早把防线啃成筛子了!真正的甄别,是让子弹替你筛选。”
一连长突然从沙袋后冒出来,迷彩服上的泥点还没干透:“后方征兵也已经卡壳了!那些平民宁愿吞药片也不愿穿军装。”
“我猜极有可能将这些难民编入预备队。”沈崇武淡然一笑,“中部军区不是说正愁从哪里寻找更多的兵源稳固江防防线吗?这不就是现成的?直接将适龄的男性,还有女性统一征召,男性编入辅兵,女性编入后勤或者战地医院打下手,这样既能解决兵源问题,又能对这些难民进行有效管理。”
“只要在征召令上盖个';战时特例';的戳子,所有手续都符合条令。";
“还能堵住那些柔和派的悠悠之口,又能让总指挥的兵员报表好看许多。”
“毕竟战报上只会写';我军新编预备役英勇殉国';。”
韩傲霆双手抱胸,忧心忡忡地说:“我也知道这个办法!可这些难民会同意吗?万一哗变怎么办?那可就麻烦大了。”
“不要担心,”沈崇武从容道:只要将这些难民打散了,分配到后方各个待组建的部队中,占原本部队编制的20%左右,足够让暴动分子在开火前先评估自己的弹道轨迹。”
“这个消息可靠吗?”二连长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走了过,听了半天的他终于忍不住问道。
“昨天这个信息就发布了。”韩傲霆多愁善感道:“士兵还是太少,我们得想办法从这批难民中征集一大批士兵,训练周期好像就只有几天吧!应该就是填线的炮灰。”
“几天训练?”二连长摇了摇头,“他们连枪栓都拉不开就上阵地,这不是送死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