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寒山满不在乎，手撑上栏杆，抱住亭子边角湿滑的立柱，一点点向下滑去。

他们实在不想再看到那种腊肉一样的尸体了。

很顺利的，三人就这么一路滑到二层，又回到那幅画的地方。

依旧如前，金箔牢牢覆盖住画。

“最后一段路了，这层楼有点高，咱们走楼梯。”

许寒山率先踏上楼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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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楼梯一半，便能看见脚下飘荡的柳树枝条和岸边那块石碑。

水雾从漆黑的湖水升腾上来，极高的湿度让三人浑身发痒，很不舒服。

许寒山轻轻挠了下脖子，从脖子上抹下一手水，不知是汗水还是蒸发上来的水汽凝结，散发着一股难闻的气味。

又走了两步，他抬眼一看，猛地顿住，身后两人猝不及防，从身后撞了上来。

“喂，搞什么啊！”

璃书撞在他身上，差点失去平衡，连忙用手抓住扶手底部才堪堪稳住。

“你这人怎么突然停下来？也考虑考虑我们走在后面的……”

话说到一半，她也噤了声，两只可爱的大眼睛瞪大滚圆，目光不住地从石碑和湖对岸星星点点的朦胧亮光之间来回游移。

亭子外，刻满人名的石碑前，赫然伫立着八个人影。

它们大部分身体隐藏在石碑后，只有一小半从石碑侧面露出，难怪众人直到这时才发现。

“谁？”

许寒山问道。

“咳，咳……！”

石碑后，传来一阵熟悉的咳嗽声。

“那个……？咳咳，你们是班车后排那三个人吗？”

许寒山认得这个声音。

他还记得，这个女孩坐在大巴第三排靠左位置。像是染了什么病，或者身体本就不好，整个旅途中一直咳嗽个不停。

这八个人都没有开手电，黑黢黢一片，看不清楚。

“对。”

许寒山把光斑投向石碑方向，又走近了些。

只见对面这群人也是满脸戒备，双脚岔开，摆出随时准备逃跑的架势。

“等一下，等一下！”

璃书拉住他的衣摆：

“你怎么又这么不小心！”

“这里八个人，对岸至少七个人……”

“那，多出的两个人，又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