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们执行任务的这段时间里,漩涡又发生了新的变化,停止了扩张,化作一团乌云,悬浮在低矮的天空中。
很快,大巴就离开了槐宁镇范围。从天上收回视线,许寒山脸色如常。
那边事情已然发生,木已成舟,他也无力再回到过去改变什么。问自己当时有没有尽力,他问心无愧。
与其内耗,还不如多看看下方旷野。
不误农时不负春,春耕农忙正当时,看看地里正在垦荒的……
许寒山打了个哈欠,张嘴愣住。
等等!
一阵恶寒,仿若一条冰冷毒蛇,从脚底盘旋升到头皮。这里是大院,外面不应该有人才对,那些地里的人影,又是怎么回事?
道路边,足有成年男性高的枯草中,许寒山偶尔能瞥见一道人影拨开枯草,从地头一边,缓缓平移到另一边。
隔得太远,许寒山看不清他们模样。只能隐约瞧见,那些人衣着鲜艳,但又有一种难以言喻的……破旧感。
就像给黑白照片强行染上了色。
上一次产生这种感觉,还要追溯到许寒山小时候去博物馆参观。馆内那些经过修复的古人衣物,就曾带给他这种莫名的恐惧。这是一种,从心底产生的,时间认知割裂。
他扭过头,不再看向路边。
看来,这边又出事了。至于具体发生了什么,他还一无所知,眼前光幕上,《烛》的更新公告还停留在出任务前。
……
吱——
大巴车停在大院门口。
许寒山依次叫醒还在沉沉睡着的两人,三人一下车,就看见了一张苦着在地上铲冰的脸庞。
刘帅手执半人高的铁铲,正一块块地铲除大院门口那些因积雪融化又重新冻结的冰块。
见到三人平安归来,他随手将铁铲扔到一旁,满脸兴奋之色:
“我去,你们也太强了,真的回来了!”
他样子比以往任何一次看起来都要激动,运动鞋在还没铲净的冰面上一滑,冲着许寒山和吴谦方向就扑了过来!
“喂喂,小心点!”
吴谦指向刘帅脚下,那里的冰面……凹了下去。
“卧槽!”刘帅尖叫一声,整个人向后仰倒,想要制止住自己前滑趋势。已经来不及,他鞋子卡在凹陷处,整个人失去平衡,向前飞了出去:“救救救救命,快来救一下啊!”
许寒山上前一步,从半空把他抱了下来,其余两人也上前,给了刘帅一个拥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