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若"
指尖抚过那个名字时,窗外突然传来一阵清脆的鸟鸣。
林舒寒抬头,看见一只麻雀落在窗台,歪着脑袋看他,又扑棱棱飞走了。
他抱着笔记本走进隔壁的空教室,整节课的时间,他的目光都停留在笔记本扉页那个名字上。
"沈若。"
窗户大开着,带点冷意的风惊醒了林舒寒的回忆。
楼下,林家的花园里,庆功宴的宾客早已散去,只剩下几个佣人在收拾残局。
林舒寒猛地将手中的酒瓶砸向墙壁。
"砰——!"
玻璃碎裂的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炸开,酒液溅在墙上,像一滩暗沉的血。
他坐在一片狼藉的地板上,背靠着床沿,指节攥得发白,眼底翻涌着近乎偏执的暗芒。
"我不甘心。"
他低哑的嗓音像是从齿缝里挤出来的,带着浓重的酒气和压抑的怒意。
窗外,夜色深沉,月光被厚重的窗帘隔绝在外,房间里只有床头一盏昏黄的台灯亮着,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扭曲地映在墙上,像一只蛰伏的野兽。
"呵……"
他忽然低笑一声,眼底却一片冰冷。
十五岁那年,护城河边的风很冷,但沈若递给他戒指时,指尖的温度却让他记了那么多年。
大学重逢时,他像个耐心的猎人,一步步靠近她,让她成为自己的女朋友。
可最后,她嫁给了卓逸帆,他最恨的人。
"凭什么?"
林舒寒猛地站起身,踉跄了一下才站稳。
他走到窗前,一把扯开窗帘,月光瞬间倾泻而入,映出他苍白的面容和猩红的眼尾。
他拿起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喂,"电话接通后,他的声音冷静得可怕,"帮我查卓逸帆最近的行程。"
挂断电话,林舒寒走到穿衣镜前,慢条斯理地整理着凌乱的衬衫领口。
镜中的男人面容俊美,眼神却阴鸷得让人心惊。
"我不会把她让给别人,尤其是你,卓逸帆。"
他对着镜子里的自己说,声音轻得像一声叹息,却又重得像一个誓言。
"我绝不允许。"
窗外,乌云遮住了月亮,夜色愈发深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