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先生美意。”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阮父知道自己若是再不接受,反而是自己不识趣了,承接下程衡的好意,带着儿子给后者拜了三拜,趁着后者没有再说什么的时候默默离开了这座孤单的院子。
坐下来,程衡的心跳才慢慢平复。
勇敢的迈出了一步,程衡觉得这种改变已知的行为算得上是伟大的。为他们延续了他们本想要选择的道路,而不是看着他们为生活所迫,在不得已走上的道路上获得旁人意义上的“成功”,实在是令人欣慰。
程衡想过,如果自己当初因为家庭条件的原因没有继续走上这条艺术道路,而是选择了所谓的公费师范生——就算成为一代名师,回过头来,还是会对年少的梦想充满了遗憾。
带着学生做话剧的时候,会不会想起自己小时候追过的梦?
讲到曹禺的戏剧时,会不会也希望自己拿着“曹禺剧本奖”,看着自己的作品在自己手中绽放光彩,获得那些或好或坏的评论?
推己及人,程衡想:如果给那个时候的阮父和阮弼一个机会,或许后世就不是徽商阮弼,而是清官阮弼。
“改变又有什么不可以?”
“黄粱梦,梦黄粱,一枕谁知梦是谁?”程衡自顾自的哼着,用自己那稍微看起来好了些呃字在纸上比比划划着。
“蝴蝶梦,梦蝴蝶,谁知庄周是庄周?”
或许原本黄粱梦,梦外才是梦,梦里才是现实。既然庄周的都分不清自己和蝴蝶,到底谁是谁的梦,程衡觉得所谓的已知和改变,或许也不知道是谁先出现。
“说不定是下一个穿越者又改变了我的做法。”
“更何况,如果没有穿越,全当做一场梦……难道梦里我能掌控的呃范围里,还不能有一份公平么?”
程衡对于公平有自己的理解。善是善,恶是恶,黑是黑,白是白,就像是那粉墙黛瓦一样,没有谁愿意看一面把两个颜色揉到一起的墙——那不是水墨徽州,而是一面没有任何生气的水泥墙。
“你终于还是想要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