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将军的哨声时,正在清点梧桐处今日收得的银票。
只是从梁上跳下时,动作带飞的衣角被木刺刮了一下。
阿信抱着药壶进屋,看到的便是眼前这副银票满天飞的情景。
谁撒钱了?
有这好事?
但他丝毫不敢笑,隔着小林将军好几丈远,他都感受到了将军身上逐渐集聚的杀气。
这边阿诚跪伏在地上,到处捡银票,大气也不敢出,那边阿征对着林一诺信誓旦旦道:
“属下敢用人头担保,今夜绝对没有外人进入宅内。”
林一诺正在极力回想着适才发生的每一个细节,包括小微的每一个神情,他听了阿征的话,唇边泛起渗人的笑:
“人头?你哪儿来的人头?充其量不过是个猪头!这么一个大活人在你眼皮子底下被人掳走,你倒好,连人家一片衣角都没看见!”
阿征一边受着将军的申斥,另一边视线却在掀开的被褥和染血的床铺上游走。
将军说话做事就这个脾气,挨骂后可能会受皮肉之苦,但不会少了每月的银子,他不甚担心。
倒是这床上的血……
中间鲜红边缘发暗,状似比寻常的血迹要粘稠。
莫非伤了大少奶奶的暗器上有毒?
可如果大少奶奶是被人用暗器所伤,然后掳走的,为何屋内只有一处血迹?
地面和床上的其他地方,都是干干净净,甚至连突兀的灰尘都没有。
“属下觉得,床上这血迹有问题。”
捡完地上的银票,又挨了将军一掌的阿诚,站在床沿旁说道。
“除了你们都能看到的色泽比鲜血稍暗,还有气味,除了甜腥的味道,是不是还有淡淡的铁锈味?”
阿诚揉着脑袋上的包,继续说道。
阿信将药壶放在桌上后,挑了几块烧得旺的炭,继续煨着。
屏风后面突然传来声响,他警惕地断喝一声:
“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