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家还有两个“诡”,真够自己喝一壶的。
魏氏重重叹了口气:
“老爷,妾身只是有些心疼那个宅院,我嫁进你们林家,也算兢兢业业,帮你守了数十年家业,如今一把火烧了个干净,心中多少、哎,是极为不自在的。”
“夫人莫急。”
林国栋给魏氏斟了盏茶,“一切都在老夫的算计之内。”
魏氏看着林国栋这副老神在在的模样,双手接过了茶盏,面上仍是挂满愁容。
她觉得老爷有点癫,这能说吗?
阮凌微新宅。
林一诺在后院的井旁摇着辘轳。
阿信在拐角处站着,防止旁人闯入。
林一诺脚边,梧桐处的阿诚跪得板正。
此处是大少奶奶的新宅,小林将军应该不会将自己沉入井中,处置了吧!
“将军!”
阿诚几次想开口禀明实情,都被林一诺给压了回去。
“还不到你说话的时候。”
林一诺略显不耐地瞟了阿诚一眼,继续摇辘轳。
木头和麻绳摩擦的嘶嘶声,水桶碰撞井壁的砰砰声,让阿诚跪在冬日坚硬的雪地上,亦汗如雨下。
他知道,主子这是在怪他。
怪他没有提前洞察何钦的诡计,怪他纵容火烧了那么久,让林家家宅化为废墟。
林一诺正在思考。
梧桐处的人都是他亲自挑选和培养的,可谓是优中选优,阿诚更是里面最拔尖儿的。
他不太质疑阿诚的忠心和能力。
那问题出在哪儿呢?
林一诺想得头疼。
直到晌午时分,再过一阵怕是小微要来喊自己吃饭了,林一诺才终于对着阿诚开口道:“你起来吧,这事不怪你。”
双膝早已失去知觉的阿诚,趴在地上缓了片刻,才狼狈地爬起来。
都跪了大半天了,又说不怪自己了。
阿诚嘴角微抽。
但他也想清楚了问题所在,没等主子再发问,阿诚先林一诺一步说道:“将军,恕属下直言,纵然何相是火烧林家的幕后主使,但将事情闹大,还在事前隐瞒得如此之好,这等手段,只有您……您的父亲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