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许清风和许清扬二人的目瞪口呆之下,阮凌微的双手灵巧得像穿花的蝴蝶,绕着蚕丝上下翻飞。
她小心翼翼地缝合着伤口,每一针都熟练而精准,尽量减轻一诺的痛苦。
“乖乖,还得是女子啊,我万万做不来这精细活儿。”
许清风感慨了一句,在阮凌微停针后,及时递上干净的棉纱。
“阿信,这几日注意保持伤口的清洁,切勿沾水,还要按时换药。”
阮凌微嘱咐完,瞧着已经被小林将军汗水浸透一层的床褥,又补充道:“被褥和里衣也都换一套吧。”
“我去后院给你们拿。”
许清风先应了下来,抬脚便往后院走,顺带还拉走了仍旧傻愣愣站在那里的他哥,“哥,你跟我一起吧,去看看药熬的怎么样了,不是还得整外敷的药。”
“奴才该死。”
医馆大堂,阿信慌慌张张跪了下来,“奴才思虑不周,没有给将军多带几件里衣。”
阿信确实没有经验,他连小林将军如厕要用的特制椅子都随轿搬了来,不想将军还要换下衣服。
“没关系没关系,别动不动就跪。快起来吧,我带了,在那边包袱里,你去拿过来就是。”
阮凌微捅了捅地上的炭盆,让火烧得更旺些,以免小林将军受寒。
林一诺此时是醒着的,只是没有力气说话。
他内心歉疚难当。
小微是如何在明知被自己下了迷药的情况下,抄近路赶来医馆,还带了缝合伤口的丝线,和自己换洗的里衣。
她是很生自己的气的,他感觉得到。
可即便如此,小微仍将自己照顾得万般周全。
一旁的阮凌微也累得不轻,阿信刚给小林将军换好衣服,她就挨着林一诺在床上躺了下来。
按说她也没干什么,怎么会这么疲惫?
可能是刚才神经过于紧绷的缘故吧。
强打着精神,又喂着小林将军喝下一碗浓浓的止疼药,阮凌微才真正放下心来,让阿信上街买馆子菜,她要吃顿好的补补。
“林家大少奶奶,小林将军今日最好就留在医馆休息。医馆后院有几处偏房,虽然简陋,但也已打扫干净,如果你不嫌弃的话……”
许清扬话音未落,一个颤颤巍巍但执拗的声音响起:
“微微刚刚说了,要抱着我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