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相又不在,我不过是个阶下囚,你如此卖力气做什么。”
林季明一把反攥住清倌小厮的手。
那小厮并不挣扎,笑意盈盈地整个身子都倚了过去,林季明皱着眉头,骤然松手。
“奴家是自愿的,伺候公子,总比伺候那些老东……”
门外响起沉闷的脚步声,小厮的声音戛然而止,唇色蓦地泛白,双手也抖了起来。
“怎么了?”
林季明疑惑地顺着小厮的目光望去,没觉出有什么异常。
“公、公子……”
那小厮几乎站立不稳,颤抖着抬起胳膊,伸手指向门口。
林季明这才看到,殷红夺目的颜色正顺着门缝往下流淌,在门槛处已经聚集一小滩了。
是血!
还没等他看清楚,房门已经砰地一声被撞开。
宰相何钦用拇指拭着匕首上的血,而后直接将手指伸入口中,嗦了一下。
把林季明看得毛骨悚然。
何钦背后,是刚才还绷着脸和自己说话的那个小厮。
一刀封喉。
脑袋半枕在门槛上,眼睛还是睁着的。
“何、何相若是吓唬我,何必亲自动手,我早就对您佩服得五体投地了。”
识时务者为俊杰。
林季明难得在何钦面前说了句软一些的话。
何钦没有立时理他,径直走到林季明面前,将那个俊秀的清倌小厮拎了起来。
那小厮连句求饶的话都没来得及说,身子已经面条似的瘫软掉了。
待何钦松了手,重复擦拭刀锋的动作。
林季明才看到小厮胸前精准刺入肺腑的伤痕。
屋内血腥的气味蔓延,本来就有些恶心反胃的林季明再也忍不住了,蹲在地上大张着嘴巴,身体剧烈地起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