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昭和神色郁郁的没再开口。
百里策却很是温和的继续,“我不知道一个人要有多少意志,才能做到他那个样子。”
“可若是换作我,我是绝对没有恒心挺过来的。”
光是一个骨折,她都痛得要死。
真的无法想象,一次次运转、强化朝生之力的他,是怎么过来的。
六世七生啊,其间折磨,怕是言语不足以形容一二。
“他做到了常人、天才,甚至是天道都无法做到的一切。”
“也确实残忍、狠毒,很不尊重人,可单在这一点上,我很是佩服他。”
“......”宋昭和静静听着,莫名有些难受。
百里策并不是在为王青衍说话,也没有因为那些和王青衍一起生活的时光,变得脆弱敏感。
可也不是......
宋昭和思忖片刻,有那么一点越界地问,“女公子对他,并不是全无感情?”
“是”百里策没有半点回避。
她不觉得有什么好羞耻的,而且这也从未影响过她的选择与判断。
“可否...跟宋某说说吗?”
“这个啊......”像和好朋友聊天一样,百里策撑着下巴换了个姿势。
从什么时候说起呢?
百里策仔细回忆了一下,想起了那年她和王青衍一起去舒城的事,“我第一次遇见彤娘的时候,是在一个不太平静的夜晚......”
那个时候,看见彤娘在内的那些女子被夫家与至亲抛弃,像个玩意儿似的献给那些兵痞糟蹋,她很想救人,却没有能力。
王青衍本心里大概也是不想救的,却因为她一句“想救”就去了。
那个时候她并不知道他的真面目,或者说并不清楚他能疯到现在这个程度。
他会因为没能及时赶回来,差点害她被欺负而万分自责,情绪失控。
也会因为她刻意避开疏远他,气的把她堵在门口。
还会因为她喜欢吃干果,一个一个的剥上一大盒,并细心的分成十几个小格,给她留纸条,嘱咐她一次不要吃太多。
可转眼又把安洛时折磨得奄奄一息,让整个舒城的人都陷入他的圈套之中。
哪怕是对待蛊卫,也是想杀就杀,从不怜悯。
还会对她用上祸心石这种东西,却从不相信他人污蔑她的话,会不问缘由的陪她淋雨。
哪怕气她恨她,也不会任由旁人欺辱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