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难怪会说绝对够用。
李元铮顿了一下,本来想委婉一点,奈何他就不是一个绕弯子的人。
“敢问娘娘,你自己为什么不做这个人?”
他从来不觉得百里氏、贺瑶之流,乃至陆缄比他们高贵。
同样是命,一样是娘生爹养的,他可以牺牲,万千将士可以牺牲,为什么有的人就要高高在上?
如此尖锐的问题,贺瑶却觉得异常心安。
怕就怕他不问,往后生了嫌隙她都不知道。
“若我没有猜错,陛下当是第一个试药之人。”
噔!!
李元铮一惊,久久没有回过神来。
又有一点不敢相信,“何以见得?”
“陛下为此花费数年心血,若不是亲自试过,绝不会写这封信给大人。”
“......”李元铮思索片刻,深以为然点头。
贺瑶淡定的继续,“百里氏的女公子是第一个。”
“也就是外面那些百姓,日日咒骂的百里策,这药引也是她费劲辛苦,在外游走五年才得来的。”
“我们能从临城逃出来,也多亏了她和她姑姑。”
“至于我......”
尘封的过往兀的在脑子里闪现,贺瑶时刻谨记着自己原本是个什么货色。
于是故作淡然道,“虽说女公子确实为我‘解了蛊’,但我儿时中过毒,血是脏的,不能用。”
李元铮听罢,面露赧色,深深一礼。
贺瑶怕他摔倒,赶紧扶住,“李大人这是干什么?”
“臣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还请勿怪。”
“大人不过想民所想,急民所急,何错之有?”
“只是这药......”
“请娘娘放心,连臣在内,一共可以找到七个绝对可靠的试药之人,但对于他们的身份,臣想保密。”
李元铮原以为贺瑶再怎么通情达理,也是想把其余六个人控制在手里的。
没想到贺瑶却说,“光保密可不行。”
试药归试药,可不能给人招去杀身之祸。
“放血之后,必然会面色有异,还得找其他借口,多给他们准备些滋补汤药,这个钱我来出。”
“其次伤口也不能太大或者太明显,再者...”
郑重地看着李元铮,贺瑶眼中陡然多了几分凌厉,“这些人之间也要相互保密。”
“大人切不可过多的联系他们,事成之后,还要让这些事烂在心里。”
“是”
再交代了一些细节,贺瑶就将从百里策那里拿来的药引给了李元铮半瓶。
那日若不是百里策误以为她中蛊,喂了点血给她,继而阴差阳错的克制住了体内那股躁动的力量,她怕是已经失控。
救人?
她这样的人,实在是不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