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岱却是“哼”了一声,道:“打呗!还能咋的?总归要在刀枪之上见真章的。”
费祎却道:“公琰过滤了,以某观之,孙吴本不是官方身份介入,就只好吃了这个哑巴亏,有苦说不出了。”
皇帝刘禅赞许地点点头,道:“文伟说的对,他们只好吃个哑巴亏了,因为这一切,我们是真的没有介入,他们乔装改扮了悄悄潜入,刚好就被武陵蛮族给缀上了。到目前为止,我们只是在飞狐道上发现诸多汉民尸首,其他一概不知,就连一点有标识的物什也没有。”
三人听后,会心地一笑,了之。
马岱却在心里说:“这要是没有咱们的介入,就凭一个武陵蛮,想要将孙吴的3000军队消灭的干净彻底,怎么听都像是听天书呢。”
蒋琬想的却是:“陛下这是在说笑话?既然是笑话,咱们就当笑话听呗!”
费祎想的更远,更深邃。
他本就是最杰出的外交家,考虑事情,更多是从国际关系方面出发,他沉吟半晌,缓缓开口道:“陛下,臣以为,南中还是要做一些准备工作,因为毕竟是3000条活生生的生命,忽然就没了,孙吴那边不可能不关注,不可能不调查。为了不引起吴汉纷争,该做的工作,还是要提前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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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倒也是。”刘禅赞许地点点头,“文伟,既然你都这样说了,这件事情,你和公琰你们自己去布置,着庲降都督府去做,朕这里,也就不再操这个心了。”
作为征战半生的马岱,却早已经心情激荡到难以自持,他狠狠咽了一口唾沫,恨恨地骂一句:“该死的吴狗!这下,舒服了吧……”
话一出口,马岱立即发觉自己这是在宫里,是当着陛下的面,如此无礼,是大罪过,连忙离座跪倒在地磕头:“陛下,臣唐突了。”
刘禅却一点也不在意,他甚至亲自走过来,将马岱搀扶起来,这下,马岱又激动地落了泪花许多。
“蛮王孟获,和建宁李氏,此次,对了,还有永昌吕氏……”刘禅说话大喘气,一口气说了太多了,三人感觉印象中,这还是皇帝陛下第一次说这么多话呢。
但陛下这句话,却又将三人的心给悬了起来——蛮王,李氏,还有吕氏!
好家伙,要是这三大豪族介入南中叛乱,处理起来,可就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了。
“后来,朕,嘿嘿嘿,朕看南中形势大变,便另外派了一人悄然南下,一举改变整个南中局面,此人是谁,嘿嘿,三位爱卿就暂时让朕保密一下吧,因为人家还不想公开露面呢。”
马岱心里这个憋气啊:“陛下您就说是魏延不就得了,都什么时候了,保个毛线的密呀,有意思吗您呐!”
但陛下不说,他也只能继续装,继续演戏。
马岱的大眼睛里充满了钦佩、疑惑、不解、吃惊、憋屈……种种心思神情夹杂在一起,整个一张脸皮,呈现出的便是一副说不清道不明的诡异神情来。
蒋琬和费祎的神情是真的——钦佩、吃惊——然后,还是钦佩。
他们很想知道,陛下的夹袋中那神秘人物是谁,但他们不会问,只要陛下不说,他们绝对不会去问。让陛下为难的事情,绝对不该是他们这些做臣子的该做的。
“此人挟蜀汉之威,一到南中,便布下泼天大局,拿下庲降都督府,以庲降都督府所有物质为饵,用平夷城做局,号召南中异动者全部到平夷城召开南中谋国大会,最大的收获却是将反王刘胄及其主力全部调到平夷城下,然后,张嶷将军来了个围点打援,半道上将刘胄的主力全部消灭,刘胄嘿嘿,被张伯祁将军一刀枭首!”
刘禅说的这许多事情,有些出现在蒋琬和费祎的信报中,有些,则没有。比如,关于孙吴3000人被歼灭得一个不剩,在送给蒋琬和费祎的情报里面,是没有的。因为庲降都督府诸人也不知道这个信报该公开到哪一个层级,想来思去,还是由皇帝陛下自己决定好了。
而关于刘胄与且兰国的结局,蒋琬和费祎都是知道的,所以,也就不怎么激动。
他们俩不激动,不代表马岱不激动。
一战收复牂牁郡,刘胄授首,3000蛮兵被一举歼灭!
马岱激动得浑身发抖,狠狠地抽了自己一个嘴巴,发出清脆响亮的“啪”的声音,将所有人都吓了一跳,也包括马岱他自己。
他恨不得多给自己几个大嘴巴子:“格老子的,当初为什么不选择直接和那该死的魏文长一起南下?如果去了,成都城里的这一切窝囊气都不必承受,自己在南中杀敌立功……一刀枭首……该是多么美气!”
马岱是又激动又丧气,总觉得自己这几年命运多舛,做什么都是错。
蒋琬和费祎看向马岱的神情便又不善了——“这家伙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