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雾浓郁,根本辨不清四周景色,所幸黑影没有再出现,四人转悠一圈,终于发现了半躺在石头旁的穿着宗门服的弟子。
面色青紫,额头青筋爆跳,状态很不好。
“是扬焱。”
苏砚清神情忧虑,赶忙上前为他把脉,半晌,他的眉头深深皱起,眼中浮现疑惑,低头贴近他的胸膛。
突然,扬焱睁开眼,手中化成利爪狠狠朝没有防备的苏砚清抓去。
位置,直对心脏。
萧复行眉心一跳,还未做出反应,说时迟那时快,视线中纤细的身影飞蛾扑火般将苏砚清扑倒,折翼蝴蝶般坠落。
利爪划破血肉声清晰刺耳。
被惊呼强行拽回思绪,萧复行心跳如雷,灵剑出鞘一举刺向“扬焱”,身体化作黑雾消散。
另一边,被苏砚清抱在怀中的池初月脸色惨白,已陷入昏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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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初月走在辽阔无垠的沙漠上,天空烈日灼心,视线被刺得睁不开眼,脑袋也是晕晕乎乎,喉咙又干又痛,口腔分泌不出半分唾沫。
水……
她迷迷糊糊地瘫倒在地,心里只有一个清晰的念想。
不知道过了多久,唇瓣蓦然传来一抹湿润,她下意识张嘴想要寻求更多,温凉的液体浸润舌尖,缓缓划过干涩的喉咙。
尤不满足,像刚出生的雏鸟凭着本能寻觅那一方水源。冥冥之中有人将她从沙漠中捞起来,松木的清香包裹着她,驱散所有的不适。
小主,
“别急。”声音如玉石相击。
池初月很想看看他是谁,可是眼皮却灌了铅沉重得抬不起来,在他的安抚下又沉沉陷入昏睡中。
再次醒来,是被外面叽叽喳喳的说话声吵醒的。
房门虚掩,几道身影投映在走廊的木板上,辨不清衣角的主人。
池初月撑着从床上坐起来,每动一下便觉得后钻心的疼痛,喉咙好像堵了一颗石子,简单的吞咽口水都是撕裂般的痛。
她没什么力气下床,只好侧身靠着床头,闭眼整理有些混乱的思绪。
门外的声音慢慢减弱,房门被轻轻推开,来人意外地看着她,惊喜地对着外头喊:“大师兄,她醒了!”
很快有两道身形差不多的男子进来,苏砚清几步上前,掀开半垂的床幔,手背探着她的额头,“师妹觉得现在如何?还发热吗?”
池初月摇了一下胀疼的脑袋,“没有。”
声音沙哑得可怕,苏砚清正要转身,一杯温热的水已经递了过来。
苏砚清朝萧复行笑了笑,转头一勺一勺喂着池初月喝下,“你已经昏睡三日了,中间还反反复复发热,真叫人担心。”
难怪身体乏力,四肢酸胀,就连昏迷都是做着没完没了的噩梦。
池初月喝完一杯还不解渴,还想再喝,萧复行却制止了苏砚清对她的纵容,“久病刚愈,等会再喝。”
“对,怪我太心急了。”苏砚清笑道,将抱枕抵在她的后背,池初月一动作,牵扯旧伤不由地龇牙咧嘴。
两个男人不约而同地看过来,目光晦暗不明。
苏砚清既心疼又愧疚,“这次还要多谢师妹相救。”
若非她那天扑过来,只怕那只手已经捅到他的心脏了。回想那一幕死亡迫近的空白,苏砚清仍心有余悸。
“师兄没事就好。”池初月笑着看他,脸色因发热而红扑扑的,仿若少女的羞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