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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锁看了一眼,离开时冷声警告:“要是这话叫陛下听见半个字,仔细你们的皮。”
“我们再也不敢了。”
两人双膝跪地,目送女子离开,冷汗直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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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阳国上任国君荒淫无道,年轻时流连花丛柳色四处留情,年老后身体透支空虚,寻求各种灵丹妙药无心朝政,导致后宫干政。
所留的皇子众多,争权斗争激烈。
殷宿衍生母只是一个普通官家小姐,身份低微,母子二人在后宫中备受欺辱。
七岁时,宫中发生政变,为躲避皇后追杀,殷宿衍被送出宫。
心腹带他东躲西藏来到金宸国,恰好碰上落河溺亡的同岁池宴西。
取代、易容、发烧......他顺理成章成为了金宸国的世家小公子。
韬光养晦十几载,苦心筹划、步步为营,谨慎严密的计划中独独多了池初月这一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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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殿火炉燃得正旺,重重床帷半掩,榻上女子斜靠床头,乌发只以一根素雅的绿色丝带半扎,松松散散随着她的动作垂下。
神色寡淡,唇角泛白,轻蹙的眉眼透着病倦。
食指戴着质地透亮的玛瑙戒指,邪魅俊美的帝王端碗执勺,轻轻吹散热气,“听说你今日又不好好吃药。”
金阳国官员都知道,这位新任帝王面善心狠。
上位以来,以雷霆手段杀手足、肃清朝野。杀伐果断、我行我素,丝毫不在意史官和世人的评价。
文武百官和宫女太监,面对他时皆心惊胆战。
温热适中的药水递到唇边,池初月却抿唇不语,睁着水雾眼瞳看着眼前这个人。
直视尊荣、藐视皇恩,整个皇宫也就她敢有恃无恐。
殷宿衍不觉被冒犯,依旧和颜悦色,手中的汤药又往前逼近半寸。
“不吃药怎么能好呢,阿月乖,把药喝了,夜里才不会咳嗽。”
浓郁刺鼻的中药味直击天灵盖,生理性的反胃,池初月皱鼻偏头错开。
任务进行到尾声,还是不必勉强自己吃这些难闻的中药了。
清脆的碗勺碰撞,殷宿衍几不可闻地叹息,“阿月可还是在怪我?”
琥珀色的瞳孔轻轻扫过那张熟悉的脸,羽毛撩动般淡不可察。
废话,要不是他将她打晕带来金阳国,女主的进度也不会一直停滞不前。
在她失踪后,女主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信任值一下子加到了百分之98,就差最后关键一步,偏偏被眼前这个人给耽误了三个月之久。
殷宿衍自顾自地攀上她微凉的手指,不轻不重地揉捏把玩。
“都这么久,就算是养条狗都有感情了,我同阿月朝夕相处,又命人细心照料,阿月怎么能对哥哥这么冷淡?”
池初月用力抽出,手指被紧紧扣住,无用。
杏眼微瞪,清澈湿润的瞳孔映着男人像只狡猾狐狸一样的笑容。
空闲的另一手狠狠揪着他的皮,殷宿衍吃痛,握得更紧了。
这个男人也就脸上的皮最厚。
池初月指了指外面,眨巴着眼静静看他。
“阿月想要出去?”
点头如捣蒜。
殷宿衍犯难,“可是三个月,你假扮宫女偷偷想要偷跑出宫。两个月前,又求助王司徒的长公子,试图混进马车里。十天前,还用我教你的易容术……”
“越狱”失败记录清清楚楚,池初月当即捂住他的嘴阻止再翻旧账。
殷宿衍一把掴住她的手腕,将如玉冰凉的掌心贴在自己脸上,眉梢戏谑上挑。
“难道我说的不对?这里有什么不好,宫人伺候,锦衣玉食,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可你却无时无刻不想离开。”
逃跑被抓回,殷宿衍的脸色一次比一次差,最近一次,以示惩戒直接将春落调离她的身边。
池初月主动抚摸他完美的面庞,柔软指腹有意无意摩挲眼睑下的那颗泪痣,神情无辜而讨好。
狐狸眼危险眯起,如同盯着捕猎遇到拼命挣扎的猎物。
“还不够。”
这么微薄的诚意就想将错误一笔勾销,真是太天真了呢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