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御的血还沾染在脸上,那血液的触感无比真实,漏瑚几乎瞬间就联想到花御被五条悟杀死的最终一幕。
尽管眼前的人并不是五条悟,可也是个不容小觑的家伙。
对方在用花御的命要挟自己。
漏瑚很讨厌这种被胁迫的感觉,那耀眼了整条巷子的咒力蓝光在无尽怒火的加持下,愈发鲜明,能量不减反增,似是随时随地便会释放出最猛烈的攻击。
看到漏瑚这仿佛要破釜沉舟的架势,里梅眼神一凝。
正欲行动,漏瑚绷紧的手臂突然卸了力,随着它松懈的肌肉,掌心积蓄的磅礴咒力也随之减弱,直至消失。
空气里急剧攀升的温度也缓缓降下来。
“花御,还活着吗?”
放弃杀招的第一时间,漏瑚就下意识关心着花御的死活,硕大的瞳孔紧盯着对面的人。
然而它的询问没有得到回答,反而在静了片刻后,有个东西被对方朝它抛了过来。
漏瑚连忙接住自己的烟斗,心里止不住冒火,“喂,我问的是花御!你——”
话出一半就卡在了喉间,漏瑚抬头看着眼前的人,感到全身的毛孔忽然全都缩紧了。
对方挡住了照耀进小巷的阳光,站在它面前,身体周围的光影显示着对方的轮廓,白色刘海下的异色瞳,透出危险的气息。
漏瑚有种强烈的感觉,如果它刚刚没有收住那一招,不光是花御,它自己也得魂归西天。
咒术界到底什么时候出了这些恐怖的怪物。
……不对!这家伙多年前就已经是咒术师了!只是那时候没人将其放在眼里,只把他当成是两面宿傩的容器罢了。
“看来你还是优先把同伴的死活放在首位啊。”
上岛成也并不知道漏瑚在疯狂脑补什么,他就是往那儿随便一站而已。
有些时候,敌人的强大就是来源于自身的想象。
只听漏瑚不快大叫道:“不要废话,你到底想怎么样,卑鄙的咒术师。”
卑鄙?
上岛成也挑挑眉,对这个形容感到一丝新奇,不过从漏瑚的角度来看,他这吓唬手段确实有点卑鄙。
“我的目的不是已经告诉过你了吗?就是悲催的NPC为了走完被安排的脑残剧情,需要在敌方阵营安排个内鬼,你就是那个内鬼。”
“什什什么乱七八糟的!”听不懂的漏瑚气得睁大眼睛,“说得通俗易懂一点!”
看到它对待上岛成也的态度这么恶劣,里梅眼底泛冷,低斥道:“宿傩大人很快就会复活,妄想利用大人去满足你们诅咒的私欲是绝对不可能的。”
“我过去听从羂索的话与你们为伍,也只是为了各取所需,现在羂索早已经死去,如果你们还继续异想天开,犯死脑筋,那只能是自取灭亡。”
“听明白了吗?没脑子的蠢货。”
听到这犀利的话语,旁边的上岛成也看着里梅几秒,神色叹为观止。
里梅察觉到他的注视,回头看来:“怎么?”
上岛成也立马一本正经说道:“里梅阁下,下次不要亲我了。”
里梅:“?”
“我怕你嘴皮上的毒沾我嘴上,我再一不小心舔一下,然后被它毒死了。”
里梅:“……”
“哈哈,开玩笑的,毒其实对我没用。”
“……”
听明白对方是在说自己讲话难听,里梅沉默得厉害,然后深吸口气,压抑住动手的冲动。
在这么严肃的场合下,还有心情跟人开玩笑的,也就也子这不符常理的家伙了。
而比起里梅面无表情的被白毛调侃,漏瑚则是露出一副吃到苍蝇似的被恶心到了的表情。
“没有人不想活下去,即使身为诅咒,我也抱有让同类拥有更美好生活的理想,别一味把人给看扁了!”
“没有人看扁你。”上岛成也冷不丁开口,语气非常真挚,“其实欣赏你那种自我牺牲精神的人还不少。”
什么人不少!?
漏瑚像是听到了什么不敢置信的东西,忙不放心地看了看空荡荡的四周。
像是没看见漏瑚的惊诧,上岛成也继续感慨:“不过喜欢性格温柔些的花御的人更多。”
“???”
听到这,疑惑的漏瑚一下子咬紧漆黑的牙关,险些怒发冲冠:“你你你不要再跟我说这些奇怪的东西!你们刚才说了宿傩快复活了对吧?要是想让我配合你们做事情,就把花御放出来!”
“另外,我还要见到真正复活后的两面宿傩!”
“你认为目前的你有谈条件的资格吗。”里梅神色冰冷地反讽,“宿傩大人更不是你这种家伙想见就见的。”
漏瑚被里梅的话激得胸腔中怒火更盛,但想想自己的确是毫无办法。
这是不得不承认的事实。
救出花御,让新人类伫立世间的信心仅在三言两语中就被摧毁得一干二净,漏瑚的心中倍感屈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