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芬开锁的手顿了顿,铜钥匙在锁孔里发出刺耳的摩擦声:“早中晚各一次,特殊时期加量。”
她突然转头,圆脸上浮起古怪的笑意,“小苏,你是医学院毕业的?要不要试试配药?”
苏敏刚想说些什么。
但徐秀敏刚才说的话,萦绕在苏敏心头。
苏敏话锋一转。
苏敏笑着摇了摇头:“王姐,我不是,但我知道,咱们医院不会有违禁品的。”
王芬听后瞳孔一凝。
【这个妮子,有些滑头,按照他的说法,应该处理她……】
冷藏柜开启的瞬间,白雾裹着刺鼻的化学药剂味涌出。
苏敏的瞳孔猛地收缩,在层层叠叠的注射液后面,藏着几盒没有标签的安瓿瓶。
淡黄色药液里悬浮着絮状结晶,正是致幻剂特有的状态。
“这是...”苏敏疑惑的看着王芬。
“进口特效药。”王芬抽出一支蓝瓶,针尖在晨光中折射出幽蓝,“外国货,专门治躁狂症的。”
她的护士鞋踩过积水潭,在地上留下一个个半月形的脚印。
记忆如闪电劈开苏敏的神经。
三个月前在钢厂采访,那个跳进高炉的工程师手腕上,也有这种胶底踩出的半月形淤青。
国安部的张科长当时对着尸体摇头:“又是被致幻剂逼疯的...”
“又一个,又一个!”
徐秀敏的尖笑突然穿透走廊。
苏敏转头时,看见207病房的观察窗上糊着张变形的脸。
“他们往葡萄糖里掺致幻剂!“徐秀敏的牙齿磕在玻璃上发出脆响。
王芬的针管毫无征兆地扎进苏敏颈侧。
冰凉的药液顺着血管蔓延时,苏敏终于看清护士长身后的人。
一个黑衣男子缓缓走过来:“她是谁?他知道这里的事情吗?”
“她只是一个普通人,她不知道,这里发生的事情。”王芬的声音忽远忽近,让所有颜色都开始融化。
在彻底陷入黑暗前,苏敏听见金属门开合声,混着徐秀敏带着哭腔的哼唱:“...娃娃哭着叫妈妈,樱花树下没有花...“
潮湿的水泥地上,被踩碎的安瓿瓶残片闪着磷火般的幽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