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般若在齐鲁救了柳权衡一事,与柳权衡手握赵全德把柄等事,亲信自然告知牧云祈。
他神色复杂,单手支起下颌,漆黑如墨的瞳仁一移,视线落在萧般若求知若渴的脸上,愈发心事重重。
“事关太子与后宫之主,王爷也是皇族,圣上在乎皇家颜面,先于其他。”
头一回,他对自己鼎力扶持的天子信心,有所动摇了。
他本以为天子执着帝皇术,但综多方而议论,仍称得上明君的。
难道坐上庙堂高位的那位,都无法从一而终吗?
话落,萧般若不出所料地哂笑,手法灵巧流畅,倒了一杯温茶,推到牧云祈面前。
“他正值壮年,早年虽连年征战,不至于伤了元根。德行有亏,盘旋的紫气也经不起损耗,皆他随心造化。”
“陛下当真……别无救治法子吗?”
牧云祈思及自己部署在各处的眼线,查到太子被赵全德蛊惑所做出的祸事,登时思忧加倍。
萧般若看了好笑,冷声哼了哼,不明而喻。
不愿多谈皇帝,怕泄漏机密损了自己阳德,她弯腰从食盒里,勺出腊八粥,大发善心地给牧云祈分了一碗。
“在其职谋其位,行为不端必自毙,你杞人忧天也没用!”
打量萧般若清冷神色,牧云祈压下忧虑,温浅笑了笑,转移话题:“陛下要赏你行军有功,太子殿下拦不住,但仍需委屈你两日,后日方能离开此地。”
萧般若清眸微眨,听出话中深意,毫不留情讥笑。
“老爹不帮亲儿子,父子摆明早就离心了,柳燕辞那厮还以为能瞒天过海,意图捏死我身份,一直把我囚在东宫,简直滑天下之大稽!”
牧云祈蹙眉,同样不满太子这般卑劣行径。
半碗粥落腹,萧般若提及曾敬乃皇子一事。
牧云祈此行,对曾敬多了几分了解,摇头道:“曾将军高风亮节,且他当年从小兵做起,是用经年累月的战绩与能力到达将军高位,可见他志向不在朝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