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会对着这样一颗遍体鳞伤的心无动于衷,似乎也并不是愧疚与同情,他摸着傅杨长长了的头发,头发已经不扎手了。
“其实有些话,我不想承认。”
他抬起了头,眼神却有些难过,“爆炸时……不是本能,有意为之。”
护住傅杨这个动作,不时本能。趋利避害才是天性,那个时候关柏那样恨他,可他还是见不得他受伤。
他违背了他的天性。
“大脑告诉我自己不能再爱你了,可身体却先背叛了我自己。”
关柏伸手轻轻回握住了傅杨的手,他坐在黑暗里看着傅杨的脸,天光渐渐亮了起来。快到七点了,关柏通宵的脑子彻底醒了过来。躺在床上睡着的傅杨却在此时有了动作,他握着关柏的手忽然就攥紧了。
他皱着眉像是陷入一场没有尽头的噩梦,冷汗顺着鬓角落进棉被里。
关柏伸手轻轻握了握傅杨的手,然后轻轻用另一只手拍了拍他,“傅杨?”
傅杨几乎立刻就醒来了,他仍旧在浅眠的循环里不得救赎,梦境与现实的界限在破晓时最模糊,关柏低声道,“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