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柏答应得很痛快,像是要给他们补偿那样,“好。”
傅杨没能立刻就去找关柏,不仅仅是因为傅宁海的劝说,他的理智像是海面隐没的礁石,时隐时现。傅宁海以为告诉他关柏在哪里,就能安抚傅杨那颗濒临碎裂的心脏,可对于傅杨来说,不过是杯水车薪。
他知道了关柏在哪里,他就想去见他。
那天夜里,傅杨三点多再也无法按耐住自己,他只觉得自己心口烧灼着一团火,折磨得他痛不欲生,他起身披了衣服就要出门。可门口忽然出现了一个人。那人不由分说将傅杨制住按回了床上,“小傅总还是好好休息吧,傅总吩咐了,不能让你出去,联系别人也不行。”
这人是个专业保镖,再加上傅杨身上来势汹汹的高烧,他被人夺走了手机,然后按到了床上,他怒不可遏,哑着嗓子吼,“你放开我!他要走了!滚!”
那保镖一个没防住,竟然险些被傅杨掀下来,不由得脸色巨变。门后传来一声叹息,“少爷怎么这么糟蹋先生的心思?傅总说的没什么错,你再烧下去估计就要住加护病房了。”林深走了进来,身后还带着一个家庭医生。
“林叔叔?”傅杨的愣了愣,手上松了劲,林深于他亦师亦友,自从他完全掌权,他就很久都没见过他了。
“给他打一针镇静剂吧,这么耗着不行。”林深摆了摆手。
傅杨瞳孔一缩,“不……”可他的声音越来越低,黑暗将他吞没。
林深摆了摆手,给傅杨盖上了被子,“给看看开点什么药吧,还是年纪轻,怎么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
傅杨再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手臂上挂着吊瓶,林深靠在不远处的椅子上打盹,他开口有些艰难的出声,“林叔叔。”
林深被惊醒,连忙起身走到了床前,“感觉怎么样?”
傅杨轻轻动了动,“好多了,辛苦您了。”
林深摆了摆手,“你爸托付我的,不是什么大事。”
傅杨不再提他要见关柏这件事情,谢过了林深也就不再说话,他被傅宁海强制软禁了起来。他不说话也不做别的事情,只是认真的吃饭睡觉,用尽了一切方法让自己痊愈地快一些,再快一些。
他这样配合,傅宁海也就不再说什么,他只是觉得傅杨不太冷静,再加上身体状态太差,他不敢放他出去祸害别人。
傅杨解禁那天下雪了,关西市今年一直不好好下雪,天气总是阴沉沉,到了年底倒是攒了一场大雪。从早上开始天色渐阴,不过半个小时雪就像鹅毛那样飘落。傅杨看起来并没什么奇怪的地方,林深将手机还给了他,“你好好照顾自己,叔叔先走了,小杨,新年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