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柏被这个问题砸得莫名其妙,“有一点吧,我觉着一般。”
傅杨一时间竟也接不下去话,点了点头继续看。
那本书的故事不算好,感情线也有些浮夸,只是男主人公在最后跟自己即将分到扬鞭的爱人说,“我爱你,但是也就到这里了。”
在傅杨看来,矫情极了,只是他满脑子都是那行纹身,他觉着有个答案呼之欲出,心中藏着一盆狂喜,狂喜下压着不安,他不知道自己想问什么,或是想得到什么答案。
关柏却在这样的沉默里,得到了一种短暂的喘息。
熄了灯,黑暗掩去了两个人的神情,傅杨像是握住了一双手,他斟酌了一下换了个称呼,“小柏?”
关柏在床的另一边轻轻得攥了攥被子,“嗯。”
“你是不是……”那时候他虽然觉着同性恋不是病,可他却怕关柏受不了,一时间竟没想出来要用什么词代替。
关柏听出了他小心翼翼的斟酌,忽然不知道哪里来的信任,他觉得让他知道也没关系,“嗯,是我。”
傅杨愣了一下,“嗯,”他像是丧失了自己的语言机制,忽然神经病一样又问了一遍,“你纹身的时候,真的不疼吗?”
关柏靠着枕头,隔着睡衣摸了摸他的肋骨,那时候怎么能不疼啊,可比疼痛更折磨人的,是恐惧,于是他说了谎,“嗯,一点都不疼。”
那天夜里,傅杨躺了半个小时,然后突然爬起来,面色有些尴尬,“那个,如果你介意,我可以睡沙发。”
关柏要被这人气笑了,翻身闭眼,“滚蛋闭嘴。”
傅杨悄无声息的有躺了下来,刚才那么一翻腾关柏的被子有一半被压在了身下,此时他的腰就暴露在傅杨的视线下。
关柏其实都快睡着了,他怎么都没想到这个被出柜的人比要出柜的人还要紧张,他听见傅杨在自己身后悉悉索索,“小柏,同性恋是什么感觉?”
关柏其实不想回答这么个哲学问题,但是鉴于这人受惊了,还是想了想,他垂下了眼,“焦虑、惊恐、异类,大概这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