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谢云宴蹙了蹙眉,“你怎么不说话,难道我说得不对?”
这……都问到头上来了。
她试探地答:“你说得……对?”
“呵……”谢云宴简直气笑了,身子微微前倾,“所以你觉得贸然跟上了齐哲的马车、孤身一人去应付那么多豺狼虎豹、将你自己置于危险之地、不想想我…我们是否会担心,也是对?”
林筝后知后觉地眨了眨眼,“你生气了?是在气我没有和你说一声便跟着去了春船会吗?可是我没有机会和你们说……”
“不是!”他蓦地站起身来打断了她的话,整个人像个无头苍蝇一样,手足无措,“我气、我气的是别人觊觎你;气的是你和那个觊觎你的人接触,气得是你明明有机会直接离开,却非要贸然动手,你丝毫不怕我们会担心你;我更气我自己,我看不见,我武艺差,我宛如一个废物……”
他终于忍不住将心里积蓄的怨气一窝蜂地爆发了出来。
他每说一句,林筝就感觉自己的心痛上一分,终于向前一步,扣住了他的胳膊,将他摁坐在了床上,“别再说了,谢云宴。”
然后一字一句道:“你不是废物,你比我们都要聪明……我以后,不会再这样了。”
她的声音传入耳中,再加上心里的话尽数发泄出来了,谢云宴一下子就冷静了许多,怔怔地坐在床边,从她的手腕处摸上了她的胳膊,手下是触感极好的布料。
“林筝……你今日一定很好看吧?可惜我看不见。”
他也曾幻想过悉心打扮后的林筝是什么样子,但他发现,根本就无法想象和形容出来,今日她在叙述的时候,听陈亮亮说,她换上了一身火红色的衣裙。
林筝静静地看着他。
他的眼珠黑黝黝的,即使没有了昔日的神采,在灯光下也犹如深海里发着光的明珠,幽深神秘,又静谧迷人。
看得久了,林筝情不自禁地咽了咽口水。
“谢云宴。”
“嗯?”
“你的眼睛……真好看。”
谢云宴不知道这是不是她为了转移话题瞎编的,但不得不说,这话他听得极其开心,愉悦到轻勾起了唇角。
“那……是长成了你喜欢的样子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