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从各个渠道听到这些信息时,一瞬间有一种回到了那种大院里,那里充满古早味的年代气息。

尤其是家中的保姆,她是五十多岁的年纪,有时还会对着祖父喊三少爷。

所以,在父亲和满脑子“家世”的母亲脑中,我就像是庶子,卫明严这个嫡亲的儿子即使想要打压我,也是理所当然,不被惩罚的一件事。

当然……本身,我也是不会讨厌卫明严的,我真正厌恶的只是我的母亲,还有那出轨的父亲。

可能是觉得不断针对我的行为实在太无聊,在经过了一年以后,高三的那年卫明严突然转变了态度,他把我当成空气一样,无视了我的存在。

而从无视,到如今勉强的能够交谈,又是经过了一件满是古早味的家族内事……说起来都让我觉得很耻,不知道当时的卫明严怎么能说得出“他再怎么样,那也该是我来骂他,你一个外人敢骂他,我就敢打你。”这种中二气息满满的话的。

在我因为卫明严莫名其妙的一脚开始回忆过去时,从旋转楼梯走下的保姆将我唤回了神:“林先生,开饭了。”

“啊,好的。”我忙起身,跟在保姆的身后。

五十多岁的保姆背部已经有些佝偻,可是她外貌总是显得十分谨慎,衣服齐整,头发梳成一个发包端端正正地绑在后脑正中央,不会掉出一丝的杂毛。围在前方的白色围裙,也几乎不见过沾上任何污渍。

就像她对这个家的态度一样,她兢兢业业整理好一切事物,把自己当成这个家的一部分。

但是,她对我的态度,就像对一个客人,从来没有喊过我的名字,连名带姓的喊法也没有过,从来都是客客气气的喊“林先生”。

二楼的餐厅已经坐好三个人,主位当然坐着那个男人,他见到我也只是随意招呼一句:“生白回来了啊,坐吧。”

我坐到母亲的左手边,对面是卫明严,开始一顿注定会不甚愉快的晚饭。

为什么是不愉快呢?因为每当这时,母亲都会说着“生白你最喜欢这个吧,多吃点”,然后去夹一筷子我不爱吃的菜往我碗里放,即使我解释过很多次“我不爱吃这个”,但她还是自顾自的觉得我就是爱吃那几样菜。

我都已经心冷到完全生不起气,甚至自暴自弃地会吃上几口让自己反胃的食物。

但今天有点不同,每当母亲说着这话,要伸手夹什么菜时,卫明严总会恰好打到母亲的筷子,抢走那道食物。

这么反复几次,餐桌上的气氛一时有些凝固,而卫明严却吊儿郎当一抬眼,他的眼角有些下弯,是那种平日里就很没有精神的耷拉眼,可一旦他睁大点眼睛,就会显得凶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