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女人,稍高的那个留着短发神情有点疲惫,稍矮的那位挽着发髻身子已经发福,而且似乎都有家庭了,矮个子的还是系着围裙就出来了,典型的大街上随处可见的中年妇女。
“这位是林依兰,你可以叫林姨。”闵利指了指寄着围裙的女人,然后又指了指短发那位,“这位是单芯阿姨,她们都是你母亲的好姐妹。”
突然面对这么多人,凤记冰沉默了。
“闵利,他是谁?你不是说有凤艳的消息了吗?!她人呢?”单芯很没耐心的发问了。
“你自我介绍吧。” 闵利走到檀木桌边,她慢慢给自己倒了杯茶,举起来要喝,但拿起的小瓷杯仿佛不堪重负,她太过用力反而没握紧,抢救不及掉碎在地上。
闵利的脸上狠狠地袭上狼狈之色。
“怎么回事,闵利?”林依兰不解地皱眉。这声音让人心惊肉跳,她和单芯对望一眼,升起不详的预感。
“凤艳死了。再也不会出现了!”
空气静得只听到钟摆的声音,凤记冰僵硬地抬头看着墙壁上的挂钟。那是一只老旧的木质挂钟,秒钟走动的时候仿佛吃力到下一秒就会停止不动。当细微的嘀嗒响了五次后,林依兰突然哭了出来:“不!不可能!”
单芯脸色灰白,眼眶也瞬间红了。
她们一直相信凤艳还活着,只是在一个地方心存愧疚地一个人生活着。也许心里因为不好过才不想在她们面前出现,毕竟发生了那样的事。但是,为什么死了?
“你是怎么知道的?”
待问出口后,她的目光疑惑地投在面色苍白的陌生男孩身上,“他是谁?”
“他是小艳的孩子,凤记冰。”
单芯脸上的表情僵住了!空气中弥漫着窒息的寒冷。
“怎么会……”林依兰抹干泪,惊讶地看着凤记冰,然后又茫然地看向一脸死灰的闵利,“凤艳的孩子?!小艳结婚了?不!她绝不可能跟任何人结婚!”
那他是谁?
林依兰盯着男孩子一眨不眨地看了片刻。片刻之后她仿佛看到了什么怪物,只觉全身如浸在冰冷的海水里!周身黑暗阴冷。
她惶恐的眼睛越睁越大,不可思议地回顾单芯!她从对方眼中读到了同样的恐惧。
他是小艳的儿子?是小艳和那人的孩子?!
少年仿佛完全没有承袭母亲的外貌。
“你长得跟小艳完全不像。”单芯抖着唇说出的话让仨人的脸色更加不好看!尤其是闵利,面若寒霜。
“不过仔细看脸,额头跟小艳一样饱满,长得真好看。”单芯笑了笑,可惜面部僵硬,实在是笑得比哭还难看。
虽然这位阿姨还在继续扯着,不知道为何就是觉得冷,凤记冰站起来说:“我去洗手间。”
水笼头开着水哗哗地流,他在洗手间的镜子前端详良久。
不像母亲,那么,他像谁?
少年的嘴角噙起一抹冷冷的笑意,不会是那个人吧?
她们什么都知道,但她们什么都不肯说。那他留在这里还有什么意思?
打定主意后,凤记冰拧上水笼头出去,他对着坐在椅子上面色疲惫不堪的仨女人说:“我想先走了。”
“你不看看照片吗。”林依兰从自己的围裙兜里掏出照片,“看!这就是当年的你母亲和我们,我可是从来都是随身携带着的。”
凤记冰接过照片,一张完整如初的照片。没有被烟头烫过,也没有泛黄,保存完好。
他不由露出笑容,“真的是你们。”
“你笑起来真像……”林依兰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