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苏看看四周,“我去借把伞。”
“不必,雨也不大。”林落抓住他的手,“夜也深了,都歇下了,就不要去打扰他们了。”
“好。”
雨声可以掩盖许多。
比如两人行过的痕迹,亦或是他们说过的话。
“你只是对一个村子如此,还是对许多村子如此?”林落轻声问宴苏,声音太轻,刚一出口就飘散在雨声风声之中,她也不去确定宴苏能不能听见,便不再开口。
“所有都是如此。”宴苏回答。
所有……那需要拿出多少粮食,才能帮助如此之多的人?
林落眨眨眼,“你知道我们家放钱的地方在哪里吗?”
这个……
宴苏摇摇头。
家里的钱都是林落在管着的,她赚得多,宴苏赚得少,他所得的钱财,一笔用在了新军上,另一笔交给了林落。
宴苏从来都不去过问家中的钱,不论是钱去了哪里,或是钱放在了哪里。
“我把钱藏在砖头里,垒在你屋子靠近书架的那面墙里,若是你有什么需要花钱地方,就把墙拆了。”
宴苏张口欲言,却被林落抢先:“我们家以后还会有很多很多钱,但我却不是时时都有能帮助你的机会,就当是满足我想为你做点什么的愿望,不要拒绝。”
“没有想要拒绝,夫妻一体,能得你的体谅,我将一生铭记。”话音刚落,宴苏便马上接话。
林落嘴角绽放出灿烂的笑容。
世界在下雨,哭世道的崩坏,而他们心中却阳光明媚。
第二天林落就要从大河村离开。
贺含章对此感到奇怪:“你就放心宴苏如此下去?他的心变狠了,你也一样?不对,你的心一直跟一块石头一样冷硬。”
“后边那句话不必说出来谢谢。”林落对着贺含章翻白眼,“拜托你一件事,保护好宴苏,要是他出了什么事情,我不保证我会不会说什么不该说的话。”
贺含章整张脸皱成一团,“你又来?一个把柄你想要用到什么时候?”
“谁知道呢?或许到你下葬的那天?又或者我们都死了,到阴曹地府里我们相遇,我还能用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