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之间,宴苏的脚步有点迈不开。
为人二十几年,宴苏从未踏进过这烟花场所。
见状,都督轻笑,带着几分揶揄:“从前来过没有?”
“回大人,属下对此并无志趣。”
“你觉着我带你过来是为了什么?”都督又问。
宴苏不卑不亢,坦坦荡荡:“属下不知,还望大人指点迷津。”
“为人不骄不躁,进退有度,全无半分年轻人的张狂好面。
宴苏啊宴苏,本都督是越来越喜欢你了。”
都督并不作答,负手而行,温和的声音传到宴苏耳边:“过几日,请你的夫人上门来为阿缨诊断。”
“属下领命。”
进了留春居,被专人引着向二楼走去,都督这才为宴苏解惑:
“我来留春居,是为了见一位故人。”
“她虽沦落风尘,但性情大方,是位好女子。孟先生总不愿我与她过多接触。”
听到最后一句话,宴苏就明白了。
都督要与美人会面,他是来给都督放风的。
无事发生,自然最好不过。
可若是有事发生,宴苏少不得要为都督担待。
都督随人进了房间,宴苏跟门神似的守在门外。
他面无表情,好似一个哑巴似的,对房间里头的欢声笑语全然听不见。
只是宴苏样貌俊朗,他虽无招惹她人的心思,却架不住这留春居里的姐姐妹妹们都喜欢他的皮囊。
一小会的功夫,宴苏面前就围了一群人。
那些姑娘们可一点也不矜持,诸多撩拨的话语,声音多且杂乱。
都督在里头都能听清。
他便叫宴苏进来。
一扇朱门,倒是也能隔绝几分叨扰。
只是如此,都督与美人的交谈,便能听得越发清晰了。
宴苏面朝大门背朝屏风,无声的叹了一口气。
“大人,芸娘久不见大人,时时想念着大人,虽知我们之间不该再见,芸娘却是忍不住,只盼着再见你一面,一面足矣。”
女子的声音娇柔柔又悲戚戚,惹人怜爱。
不,在这个房间里只是惹都督怜爱。
“芸娘为何总躲着我?是我哪里做得让芸娘不满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