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想一想呢!没准……”陈尧难得的失态了,语气也变得强硬。
饭饭抱着自己的头,只喊头痛。
马流拍了拍陈尧的肩膀,示意他随自己走,而崩芭则在最后默默挡住其他猴儿好奇的目光。
直到洞中深处,马流才停住脚步。
“你肯定满心疑问吧,等我来回答?”马流驮着背蹲坐在了地上,“外面不方便说,担心孩儿们听了惹来祸事。”
“我虽是赤尻马猴,晓阴阳,会人事。可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上面布局,怎么可能是你我小妖可以参透?”马流往上一指,淡淡道。
“今天这事的确蹊跷,可是蹊跷的,又何止这件事!”
“马流!”崩芭喝止。
“嘿嘿,我老糊涂了,我只想劝你不听不看不想不理会。”马流的头颅自低垂的背脊缓缓抬起,肩膀似乎承担了太多东西,以至于长年累月的弯腰驼背。
陈尧不甘心,因为情绪激动,手指头甚至在微微发抖。
马流感受到了。
他的眼睛在乱蓬的头发间睁开,雪亮的奇光却被洞内昏暗的光线所吞噬。
“你不甘心么!不甘心,你只能与天争!与神争!”
“赢,如愿以偿。”
“输,我家大王的下场就在眼前。”
马流说着,仿佛回到往昔。
那年,意气风发,即使面对十万天兵天将,又有何妨!花果山妖兵从不畏惧!马流鼻尖似乎还能闻见当年大战的硝烟。
只是好景不长,不知是哪一步走错,接着步步错,直到二郎神的那场大火,直到猴兵一只只被烧死在他的面前,他突然想到:为什么我们会走到这一步?
发热的头脑清醒过来,烈火烹油般的盛景仿佛处处有推手,他们被不知名的力量推搡着前进。
“都说自有天注定,可是天外之人,由谁来注定。”马流最后说了一句,这句话声量很低,含在了他的喉咙中,低沉阴郁。
这里明明有三个人,却只有马流一人的粗重喘息声。
崩芭安静地靠在石壁上,双眼放空,不知想到了何处。
而陈尧则静默着,脑中马流的话一直在回响。
认命吗?
不,我不甘心!不管是在现代,当了人人笑话的男幼师,还是莫名成为了花果山的现在,陈尧都一直在努力地奋斗着,想为自己争出一根不愧天地、挺立的脊梁!
“虽然很俗。”陈尧干咳了一声,“我还是想说,我命由我不由天!”
黑暗中,三人的眸子都是异常的亮。
作者有话要说:陈尧:我命由我不由天!
太土,再来!
……莫欺少年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