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上官焰心中的念头虽无人知晓,但赫连寒见这俘虏的贼人竟如此嚣张,跪在地上抬头后还敢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皇后仿佛饿狼,毫不客气地一杯茶摔在了上官焰的额头上,丝丝血液随着茶杯碎屑飞溅开来。
赫连寒力道掌握地颇好,溅出来的茶水及碎屑甚至没能近到皇后的三步之内,他还贴心地在掷茶杯时用帕子遮住了乔瑜的视线,怕吓到美人。
这一砸终于把上官焰拉回了现实,他狼狈地眨眼,茶水滴入眼中十分酸涩,更难堪的是他竟然当着如此美人的面这么丢脸、这么落魄。
上官焰宁愿自己现在毁容,也不想在美人心里留下这样不堪的印象。
赫连寒没等他收拾好心情,直接疾言厉色地讯问:“……鹰卫前两日已经把萨沙在帝京的暗谍连根拔起,你现在还要隐瞒自己的身份吗?上官焰,不,萨沙的拓跋厉储君?”
帝王这话一出口,不止是上官焰,连乔瑜都愣住了。
乔瑜听到鹰卫已把萨沙帝国在帝京的暗谍都连根拔起,只觉得自己前世的杀身之仇已报,似乎连空气都为之一清。
他前世在小巷里听到暗谍们说什么“储君厉殿下立了大功”,什么“国君令我等以后皆要听上官焰号令”等等,当时还不明所以,现在倒是都明白了!暗谍们那话里说的都是眼前正跪在地上的贼人。
心情颇好的乔瑜先行告退,准备给夫君一些甜头的他径直回了寝殿,挥退宫人后找出了先前赫连寒试图用来嬉戏却被自己斥责抗拒、丢在一边的淡粉色几近透明的纱衣,而后便叠起收纳在柔软的鹅绒枕下,等到夜里再用。
被留下的赫连寒可没有耐心再慢慢等上官焰慢慢道出些机密,美人都走了,他还留着干什么?
待上官焰一承认自己储君身份,还拿出了证明身份的令牌后,赫连寒就挥手叫侍卫们带走去继续审问,务必连小时候掏了几个鸟窝都讯问得清清楚楚。
还自恃萨沙储君的身份的上官焰不觉得赫连寒会杀了自己,他的身份用来换俘或是索要赎金不是更划算?自古以来都是这样。
他没想到赫连寒不按常理出牌,不仅派人昼夜不分地审讯自己,等掏不出机密后又拿自己去换俘后并索要赎金,最后把他扔到了他六弟的城池中——上官焰母妃亲手毒杀了他这六弟的生母。
不出意外,萨沙帝国储君在萨沙六皇子的府中偶感风寒,一病不起后很快去世了,传闻他死前都念叨着“愚儿”,不知是不是悔恨自己贪功冒进的愚蠢。而暂时无储、诸皇子年富力强的萨沙帝国陷入了又一轮的内乱中。
以后的日子里,再无人挂念的乔宣对外宣布了名义上的死亡,暗地里劳碌地幸幸苦苦充当着帝国发展的工具人角色,贡献良多,后代野史中偶有传闻。
五年后。
“陛下!社稷为重!”
一些年纪稍大的官员们跪了一地,他们是管不了帝王宠爱容华皇后——是的,皇后这几年还有了独一无二的封号,但他们可以跪求皇帝选秀,留下后代,否则如今皇帝没有子嗣,易使朝纲不稳!
“哼,不就是要子嗣吗?朕知道了,选秀这事不必再提,谁提谁就去撞死在明堂的柱子上!”
“传朕旨意,”赫连寒不耐烦地说道,写在圣旨上的字却毫无磕绊、行云流水,显然早就打好了腹稿:“令三代内宗亲幼子,年3至10岁的,皆送入宫中,充为养子,记入玉牒!对了,除了那些独苗苗。”
“行了,别叨叨了,回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