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大的家族只剩下安德烈一个孩子。留下数不尽的财产,亲人全部去世, 对一个未成年的孩子来说, 打击是毁灭性的。
安德烈做过心理咨询, 但收效甚微。
大概世界上所有的伤痛都需要时间来抚平,在来恶人岛之前,安德烈已经在西腊流浪了两个月。
谢冰台也是今天听明鞠衣说, 才知道安德烈是罗德里格斯家族唯一的孩子。
安德烈的气是淡蓝色的,悲伤的蓝色。
他抬了下眼皮,快速地看了眼谢冰台,垂下头吃饭,很好地藏起眼里的期待,耳朵却一直竖着等待她的回答。
“不可以哦,安德烈。我们也只是这几个月在这里, 不会在恶人岛留一辈子的。”谢冰台告诉他。
没有人可以在一个地方藏一辈子。
为了避免气氛尴尬地沉默, 殷娄帧猛给安德烈添菜, “多吃点多吃点。”
安德烈塞了一嘴巴的菜, 然后站起来, “我去盛饭。”
他鼻子有点酸, 没有人要他。
这几天他把他们当哥哥姐姐, 但在他们眼中,只是普通的民宿客人吧。
次日一早,安德烈准备退宿,他什么都没有,衣服鞋子都是他们给的。
他今早照常去海边投了鱼篓子,拖了地,才擦擦手到前台退宿。
早上谢冰台在前台处理事情。
他身上没有钱,跟谢冰台说,“谢,我要退宿,今天就要走了,这段时间谢谢照顾。钱我会让人打到你的卡上。”
谢冰台抬头,没有特别的表情,“你等一下。”
然后她从柜台中拿出三百多块钱,“这是扣除食宿费,你的工钱。辛苦了,欢迎经常回来。”
安德烈还没想到自己能赚到钱,愣了几秒接过来,塞到口袋里。摸到口袋里还有一个陀螺,他很喜欢这个小陀螺,有些羞赧地说,“我可以,把这个陀螺买下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