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浼站在楼梯口,解景琛和外公听着中年男人说的话,两人的脸色愈加凝重。
接着是一个外国人发言,用的是德语,他是德国人。
乔家生意上的事,秦浼没兴趣,也没打扰他们,坐在楼梯上,一手托腮,一手放在膝盖上。
景七才是乔家的继承人,现在怎么看,怎么觉得外公钟意的继承人是解景琛。
不可否认,比起在机械厂上班,解景琛更适合继承乔家。
外公明明更满意解景琛,为什么将乔家交到景七手中?
想到小哥的结局是牺牲,解景琛的结局呢?
秦浼努力回忆乔景珊那次采访,乔景珊的采访,她并没从头看到尾,她记得乔景珊说过,乔家在80年代之前,发生了一场危机,那场危机差点让乔家成为历史,后来是怎么渡过危机,好像是牺牲了谁呢?
乔景珊没直说,现在猜想,不可能是解景珏,那么只能是……
“解景琛。”秦浼猛然起身,脸色惊恐之下是悲伤。
秦浼惊叫声,惊动了客厅里的四人,解景琛噌的一下起身,阔步朝楼梯口的秦浼走去。
其他三人都纷纷看向楼梯口,尤其是那个德国人,在看到秦浼那瞬间,眼前惊艳,那眼神仿佛是猎人看中自己的猎物般。
一旁的翻译在看到德国人露出的眼神,瞬间会意,问向外公:“乔老爷,不知那个漂亮的小姐是谁?”
外公皱眉,大外孙媳妇不是在楼上睡觉,怎么跑下来了?德国人看向自家大外孙媳妇的眼神太明晃晃。
“我大外孙媳妇。”外公苍劲而浑浊的声音里透着警告。
翻译没说话,而是看向德国人,那眼神仿佛在告诉德国人,很遗憾,那漂亮的小姐已经名花有主。
“刘翻译,你告诉伯恩哈德先生,他开的条件,我不会答应。”外公对刘翻译说道。
刘翻译将外公的话翻译给伯恩哈德,听完后,伯恩哈德脸上的表情变了变,说了几句德语。
“伯恩哈德先生说什么?”外公问向刘翻译,直觉告诉他,绝对不是好话。
“这……”刘翻译不敢如实翻译给外公听。
外公也不勉强,摆了摆手,直接下逐客令。“你们走吧,管家,送客。”
刘翻译对伯恩哈德说,伯恩哈德听而不闻,不肯离开,管家来请,他也坐着不动如山。
“浼浼。”
“解景四。”秦浼扑进解景琛怀中,脸贴在他胸膛上,双手紧紧的环抱着他的劲腰。
解景琛浑身一僵,搂着怀中人儿,感受到秦浼的情绪变化,柔声问:“做恶梦了?”
秦浼心里很难受,秦想为了华夏牺牲,解景琛为了乔家牺牲,越想心里越愈加难受,还伴随着心痛。
她不想秦想死,秦想离开前,她送了他很多救命药,更不想解景琛死,可她要如何扭转乾坤呢?
她的到来,改变了景七的命运,那么解景琛的命运呢?
秦浼咬牙,只要解景琛现在没死,她就能让他活着。
没到最后一步,人就不能认命,秦浼深吸一口气,人都没死,她悲伤什么?
“嗯,做恶梦了。”秦浼顺着解景琛的话回答道。
“梦到什么?”解景琛问。
“梦到你死了。”秦浼闷闷不乐的声音从解景琛胸膛传出来。
解景琛怔忡一瞬,低眸看着怀中人儿,语调情绪难辨:“把你吓成这样,我是不是死得惨不忍睹。”
听到“死”字,口无遮拦的秦浼,都想捂住解景琛的嘴巴。
秦浼抬头,瞪着解景琛的目光里染上愠怒。“是啊,梦到你死得惨不忍睹,鼻子被人削了,牙齿拔光,嘴巴被人用针缝上,眼珠被人剜了,四肢被人……”
秦浼说不下去了,仿佛她说的话会应验般。
解景琛宠溺地揉了揉她的长发,笑着附和道:“确实挺惨不忍睹的。”
“解景四。”秦浼吼向他,解景琛被秦浼吼得一愣一愣地,二人四目相视,秦浼松开他的腰,捧着他的脸,像是在说服自己,又像是在跟解景琛保证。“有我在,绝对保你长命百岁。”
“这么怕我死,是不是爱上我了?”解景琛半开玩笑,半认真的问。
秦浼对解景琛倾城一笑,那笑容美得令人窒息。“嗯,我不想守寡,我要你一直陪着我。”
解景琛满脸不置可否,秦浼一颦一笑如同魔咒般禁锢着他的心。
秦浼那声“嗯”,是承认爱上自己了吗?
解景琛心情雀跃,梦到自己死得惨不忍睹,就觉醒了秦浼对他的爱,这和天上掉馅饼有什么区别?
若非顾及客厅里还有其他人,解景琛会给她一个热情的深吻,解景琛拉下秦浼捧着自己脸的手,紧紧地握在手中。“浼浼,你先上楼,等我处理好这里的事,一会儿上楼找你。”
秦浼抽出解景琛握着她的手,双臂环上他的脖子,踮起脚,俯在他耳边低声问:“那一船货价值连城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