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派你们来的?”离庚白哑声问,血水浸满了他的手,青白的骨节微微凸起。
无人应答。
最前方的黑衣人忽然打了个手势,众人骤然发力!离庚白旋身避过一记横扫,却见另一人早已候在他退路上,铁棍挟着风声直取他的膝窝!
“咔”一声闷响,离庚白闷哼着单膝跪地,剧痛在一瞬间窜上脊背,他借着跪姿猛地将匕首递出,插进了偷袭者的心窝。
可破绽已现。
一道银光倏忽闪过——是柄细剑,薄如蝉翼,精准地穿透了他右腿小腿。“噗”的入肉声在远处雷声中轻不可闻,但离庚白晰地感觉到剑尖擦过腿骨的震颤。
他瞳孔骤缩,这一剑刺得极有分寸,既不会要命,又能确保他三个月内站不起来。
“告诉你们主子......”离庚白突然笑了,染血的牙齿在夜幕中白得瘆人,“这腿,我记下了。”
黑衣人收剑入鞘,打了手势,剩下的一人扛起另外两具尸体,沉默跟随着领头人,缓缓消失在夜色里,只余离庚白跪在原地,手指深深抠进满是碎石的地面,远处闪电劈下,照亮他眼中翻涌的暗潮。
温云沐得到消息的时候已经入夜,城门关闭,在东华门值守的蒋二郎悄无声息地将人放了出去,温云沐勒住马,道:“你去唐王府送信,就说离大人失踪,我去城外寻人。”
”好,小侯爷放心,必然将话带到。”
从京城通往青云观的路,温云沐和白虹不知道走过多少遍,白虹是伏击的高手,自然不需要一寸寸找过去,两人奔出一里多外,过了客栈,白虹道:“前方有个山坳子,有段路难行,就是白天都没几个人,又适合藏人,若是出事,多半就是在那边。”
“走。”
温云沐的马上架着长枪,她感觉全身燥热难安,心里隐约觉得今日似乎要出事,而天边惊雷阵阵,黑云绕月,令今晚的夜色显得恐怖阴森。
“有马。”路边,一匹马赫然倒毙,从马鞍来看,是富贵人家的东西。
“下马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