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叶垂云摇摇头,“让暗卫去,做暗中清洗,一部分可以报在西南战死,但这么多将官前后脚出事,为避免朝中御史会大书特书,我们要做一场浪人刺客的戏,不过这些事你不用担心,我来负责便是。”
温云沐嗯了一声,直起腰来,望着窗外沉沉的夜色,道:“天色已经这么晚了,我先回去了。”
“别回去了,明日一早再走,免得出什么意外。”叶垂云留了一下,“你哥在我府里有个院子,我让白虹带你过去。”
“好。”
叶垂云说的这个院子,其实位置是极好的,就挨在他书房旁边,院子里还挖了个湖,比侯府精巧华丽了许多。
温云沐推门走进去,屋里已经让人收拾过了,干干净净,换了鲜花,熏上熏香,就连被褥,都是全新的。
可是书案上,偏偏有一只白玉的群狼把件,似乎把玩了许久,温润透亮。
狼群,共同狩猎,照顾幼崽,彼此依赖。
哥哥并不是没有察觉到温徐铭的异常,一定也在长夜里细细考量过,如何处理这一切。
兄弟阋墙,无疑是父亲和哥哥最不想看到的。
可是,他并不是他的手足。
温云沐拉开抽屉,将把件扫了进去,砰一声关上了。
她不是温徐清,不会对温徐铭等人手下留情,那一夜城墙之上,温云婉和温徐铭冷眼观瞧着一切,他们怎么能是亲人呢?他们与她,可是生死之敌。
翌日一早,白虹打开了地牢的大门。
温云沐站在牢门后,看到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攒竹,她卧在草堆里,说是人,其实更像一块灰扑扑的抹布。
“攒竹。”温云沐唤她,但攒竹没有动。
“杀你家人的人叫徐闻,你信也好,不信也罢,为了斩草除根,他还会来杀你,我可以给你一个机会,你也可以杀他,不过他武功高强,你不是对手,你肯不肯?”
攒竹忽然抬起头来,
“我原本也要死的。”攒竹慢慢爬起来,走到温云沐面前,两人隔着牢门,冰冷地望向对方。
”我对不起你哥哥,我知道我现在说这些,你不稀罕听,但我的确对不起他,他是无辜的,是我太蠢。”话落,攒竹跪下来,砰砰磕了几个响头,“我这条命,我要还给他,亲自下黄泉路上去请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