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姐儿,你看着,你看着我!”
温云沐怔怔地望着帐子,她以为自己重活一遍,就可以改变许多事,可她最在乎的哥哥,却不明不白地死了两次。
她轻声问:“殿下,我是在做梦吗?”
叶垂云无言,他眼眶微红,只觉得自己都要喘不上气了,压根没办法开口回答温云沐的话。
“我哥没死对吧?”
“你不是说,会帮我保护好他们,不让他们死吗?”
“可是我哥死了。”
叶垂云握着温云沐的手,贴在自己的面上,“对不起。”
温云沐掌心有泪。
这一滴泪似乎迅速融入了她的身体,掀起了轩然大波,可途经心脏的时候,忽然断流了,她的心仿佛是个被剜走后剩下的空洞,残破地穿着冷风。
在这个世上,与她血脉相连的人,不在了,就像是在悬崖边手牵着手,被人斩断了一样,他跌下了万丈深渊,从此孤独地留她一个人在世上。
温云沐的眼前忽然浮起一片白雾,那是温徐清出殡的那日,漫天的白色纸钱,遮天蔽日,像一场大雪,白蒙蒙地淹没了她的来处,淹没了她的前路,淹没了她的人生。
她的哥哥,是她前世的倚仗,她失了他,禹禹独行。
她的哥哥,是她今生的明灯,她失了他,便陷入了黑暗。
“我哥是被人害死的。”
“我要查明真相。”
“我要替他报仇。”
温云沐侧过头,看着叶垂云,他的眼睛已经充了血,通红,而握着她的手不自觉地手紧着,若她痛,他也会有同样的痛。
”我哥——”温云沐哽咽着,“走得受折磨吗?”
阿荆擦着眼泪,“是背后穿心的,没受磨难。”
竹屋里,回荡起了一阵阵的哭泣声,叶垂云抱着她,将她按在了怀里,这一刻,他忽然想起年少时候,他们经常在听涛阁玩耍,三个人围着太平缸追逐打闹。
现在,少了一个人。
不真实,又极其真实地消失了。
叶垂云喃喃道:“对不起,对不起,我以为我可以保护好徐清,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