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撑着他的腿,凑过去看他红了的脸。
萧玉京一手扶住她,神色却还是避开不好意思和她对视。
“我以前看起来竟然有这么可恶?”温仪景眉心微蹙,很认真地思考刚认识那会儿。
“我记得我对你态度还挺好的啊。”温仪景语气肯定。
刚认识那会儿,顾忌萧玉京那活人微死的可怜样,她可一直都是哄着他的,一句重话都没舍得说过。
“你的好来得太突然,太猛烈,受宠若惊之余便只剩下了忐忑不安。”萧玉京坦白道。
温仪景,“……”
“我总在想自己何德何能。”萧玉京失笑,“想了许久,都想不明白,你怎么会看上我。”
温仪景,“……那你现在明白了吗?”
现在要是还想不明白,就是欠收拾了。
萧玉京犹豫了一下才点头,在温仪景警告的目光中,说,“有点明白,又有点不明白。”
“展开说说。”温仪景挑眉,她如今肚子大了,撑着胳膊凑近他一个姿势有些累。
退了回去,半靠着车厢。
她笑盈盈地看着萧玉京,一双灵动的眸子似乎是要将人吸进去一样。
“明白的是,这京都城里,的确是没人比我更好看。”此话说完,萧玉京脸都红透了。
他更不敢和温仪景对视了。
年少的萧玉京一直都是英俊而自知的。
他一直都觉得皮囊于而他言,是最不值一提的优点。
对于别人的夸赞也从来都是不悲不喜,因为他知道,那除了实话,多少也带了点阿谀奉承。
后来双腿出事,头发一夜变白,整个人颓丧的如同行尸走肉,他就再也没有半分对自己皮囊的欣赏了。
如今,骤然间要在心爱的人面前说自己长得最好看,多少还是有些羞涩。
温仪景却很是赞赏地点点头,“夫君总算是有了自知之明。”
萧玉京耳朵都要烧着了。
“还有呢?”温仪景道。
萧玉京老老实实地摇头,“剩下的,都是不明白了。”
在过往,很多当下,他只觉得她过分的热烈。
可如今回头再看,她对他每一份热烈的背后,都是救赎,是照在他头顶的光,是将他拉出深渊的绳索。
温仪景,“……”
很想翻个白眼,但此举实在是有些不雅。
看着坦诚的人,温仪景也开始了自己的坦白局。
“是看重你聪慧,模样好,家教好,我总想着,你这样的郎君,即便是没有爱情,也是能相敬如宾过一生的。”
那是她向往的婚姻。
她不羡慕轰轰烈烈,只愿细水长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