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光掠过,没有任何偏差地落到了苏丘的衣袍上,苏丘脸色被剑光照得有些发白,因为他从这一剑里感受到了特别的恐怖。
明明从气息来看,这一剑怎么都没有破开天门境的范畴,但相比较白溪之前的那几刀,苏丘总觉得眼前的这一剑,危险程度要更甚那几刀。
白溪是初榜第一,是实打实的东洲年轻一代的第一天才,但在他眼里,不过还算不错,可眼前这个少年,明明在参加东洲大比之前,也不过是个玉府境的剑修而已,即便如今已经破境,可又怎样?不也只是才破境的天门剑修吗?
为何会让他有一种特别的感觉。
苏丘一时间有些心乱如麻,但他这样的修士又是很快便回过神来,毕竟修行多年,虽说无法做到完全不被外物影响,但也不至于会一直被影响。
可就在这刹那,他已经发现自己的法袍破开了一道口子,那柄飞剑的剑尖已经抵住了自己的身躯,而后轻轻往前,破开了自己的皮肉,刺穿了自己的胸膛。
他感受到了疼痛,眉头微微蹙起,然后就在此刻,经脉里,终于再次有了气机的流动,他几乎下意识的便朝着面前的少年脑袋一掌拍去,这一掌势大力沉,若是拍实,只怕周迟的脑袋就要瞬间在这里炸开,他可不是之前的白溪,剑修没有武夫那样的身躯。
只是苏丘的一掌并没有落到周迟头上,因为有一道刀光先一步来到,白溪一刀劈出,斩向了苏丘的掌心。
这一刀虽说不如之前周迟的一剑恐怖,但依旧无法小觑,只在片刻之间,便干脆地将苏丘的手掌斩开,有一半的手掌,在此刻,骤然下落,鲜血在这里喷了出来。
周迟这个剑修身躯不如武夫坚韧,那么苏丘呢?
即便他境界更强,即便他修行的时间更长,但身躯孱弱这件事,却还是改变不了。
在白溪这样的武夫身躯面前,苏丘的身躯,真的算不上坚韧。
“啊!”
苏丘的手掌被切开一半,正有些茫然和不可接受的时候,一直在找寻机会,几乎都要被苏丘遗忘的孟寅,此刻也出现了,他戒尺一把打在苏丘的脸上,顿时让他的脸上出现了一道长条血痕。
在短时间心理和生理都同时被击碎一次的苏丘厉啸一声,他是怎么都没想到,自己会被那个剑修的飞剑所伤,也没想到白溪会一刀斩下他的半边手掌,当然最没有想到的,大概还是被孟寅一戒尺打在了自己的脸上。
打人不打脸,这是寻常百姓都知道的事情,普通人的脸面都这般重要,更何况他这位修行多年的大修行者。
既然到了如此,他如何不怒?
他一卷衣袖,逼退三人联手,低头看了一眼自己鲜血淋漓的半只手掌,有些癫狂,“好好好,如此阴险,怪不得能尽数屠戮我门人,好啊!”
只是等到他说完这句话,再抬头的时候,眼眸里,已经满是金光。
金光之中,再无情绪,只有一片漠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