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是习惯性地摆出一副严父的姿态,他冷冷问道:“你能破了五行之阵,为父很是意外,天南阵宗居然把阵法的绝学,教给你这位月宗弟子,真是……闻所未闻。”
牧屿的意外是很正常的事,数千年以来,各门各派的道法一贯隐秘,法不轻传,很少见到阵宗这样的做法。
清澜静静看着他,“你能拿当年我收集来的宝物来对付我,对于你的无耻和下作,我也很意外。”
清澜的意思很清楚,他又刷新了她对他的认知下限。
牧屿听了这话,脸上的严肃裂开了一丝,他不想跟她就这个话题深聊下去,直接问道:“那些灵物呢?”
清澜淡淡吐出四个字,气得他险些吐血。
“物归原主。”
是了。
清澜这一战之所以打得这么艰难,打了这么久,就是因为她不想损毁这些宝物。
这都是她当初的战利品,她自然要完好无损地拿回来。
牧屿看着清澜平淡的眼神,脸上闪过一丝深切的肉痛。
即便是牧家底蕴深厚,损失这些灵物,也算得上伤筋动骨了。
就在这对父女对峙的时候,牧晨雪的目光一直都死死地盯着清澜,她眼中的情绪翻涌,无比复杂。
可清澜连一丁点儿目光都没有分给她,这样的无视,让牧晨雪有些难以置信。
是她夺了她的灵根,是她得了她本该拥有的一切,家族的荣耀、光明的前途、剑宗的亲传、师兄的疼爱。
可她为什么连看都不看她?
她为什么还能保持这样平淡的模样?
难道她已经完全不在乎牧家的一切了?
牧晨雪最看不得牧清澜这副模样,衬得她好像是个跳梁小丑。
她的眼睛刚刚恢复,还是血红一片,按理说这不是与人争斗的最好时机,但她的手已经握在了斩命剑的剑柄上。
一股难以名状的怒火与不甘,在她胸中熊熊燃烧。
这把剑的威力有多恐怖,她最清楚。
她有些疯狂地想着,牧清澜不是不在意她吗?不是连一道目光都不愿意分给她吗?那么她就直接拔剑把她杀了!